,对着他胸口前的工牌果断拍了一张照片,
“我会将我的扣款记录、乘车记录整理成邮件形式发送给贵司以及维权部门。等着收投诉信吧,先生。”
她随即将手机和信用卡收回,愤愤地睇了他一眼,转身往酒店走去。
一听到投诉信,寸头男也慌了,居然三两步追上沈郁棠,厉声命令她删除拍的工牌照片。
“你必须删除那张照片!”
他这么一吼,刚才罚款那对情侣的长发男也赶紧追了过来。
两个身强体壮的男人围住沈郁棠,眼神直勾勾盯住她,像两条跃跃欲试的毒蛇,随时都要发起进攻。
但他们毕竟不敢真的动手,沈郁棠镇定自若地站定,
“如果你真的认为我是逃票,那应该是我害怕才对。你怕什么?心虚?”
“总之你必须删除!你没有资格拍摄我的ID!”
说着,他就作势想要上手拦住沈郁棠,高大的身躯挡在她身前,逼得她不得不往后连退几步。
细鞋跟好巧不巧的卡进地砖缝隙,沈郁棠踉跄后仰,手腕处却在此时传来一圈温热触感。
苦涩辛烈的苦艾混着冷杉香气兜头罩下。
抬头撞见头顶男人凌冽的下颌线。
灰蓝色的眼睛强势又锋利。
劳伦斯没有说话,只是冷厉地盯着他们,身后跟着的几名黑西装配枪的安保人员已经迅速围了过来。
“劳驾。”
他沉声开口,向三名安保微微点头示意,手仍旧扣着沈郁棠的手腕,拉着她一起转身往酒店走去。
“谢谢您,先生。”
劳伦斯淡声嗯了声,算作回应。
快走到酒店大堂时,劳伦斯把沈郁棠的手自然而然地放到了自己的臂弯处——从被他扣着,变成了她主动挽着。
沈郁棠莫名地抬头看向他,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劳伦斯先生,今日的工作安排中并没有这项任务。”
她说着就想把手抽回,劳伦斯却反应迅速地牢牢摁住了。
“你想说什么?”他轻轻笑了一下。
沈郁棠立刻来了精神,“我想说,这是另外的价钱。”
“你想要多少。”
劳伦斯手指依然摁着沈郁棠的手背,带着她继续往酒店里走去。
酒店的工作人员似乎都认识劳伦斯,不论是大堂经理还是礼宾员,见到他都会停下脚步向他躬身问好。
连带着沈郁棠也一同问了好。
沈郁棠还没习惯这种众星捧月的氛围,一一向他们点头回礼。
“他们为什么都认识你?”她没忍住问到。
“因为这个酒店,是我的。”
沈郁棠:“……”
他爹的,又让他装到了。
不过这种程度的装,对劳伦斯来说其实根本算不上是装,就像吃饭喝水一样正常。
正常到像在说,没错,我买了颗白菜。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Ivy。”
沈郁棠一愣,反应过来他是在问要多少钱才能主动挽着他。
她想了想,试探性地给出一个数字,
“100欧?”
“一次?”
“成交!”
一语落,沈郁棠趁着劳伦斯愣神,猛地把手缩了回来,接着又主动地再次挽了上去,
“刚才的一次结束了。现在是新的。一共200欧,仅支持现金支付哦。”
劳伦斯垂眸看了眼轻轻搭在自己臂弯处的手,她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拳峰处有几处淡淡的茧痕。
如果不是涂着黑色的指甲油,看起来倒更像是属于少年的手,充满骨感和力量感。
像清竹,像松针。
有种清瘦嶙峋的美。
“劳伦斯先生,您这是默认了?”
“好。”
他抽回目光,沉声应了。
沈郁棠原本以为拍卖会是在这座奢华酒店举行,但她显然还是太小瞧了这些顶级资本家的派头。
酒店顶层的停机坪上,三架贝尔直升机依次排列着。
最前方的那架直升机正在嗡嗡作响,旋翼转动,空气中弥漫着轰鸣声和燃油的涩味。
穿着反光背心的地勤人员迅速向他们走了过来,手中递上两副耳麦。
风力急剧加大,吹得沈郁棠的裙摆猎猎飞扬。
“德维尔先生,飞行计划已确认。”
地勤抬高嗓门,手里的pad显示着实时气象图和飞行路径的详细信息。
劳伦斯点了点头,随即朝沈郁棠伸出手,示意她进入直升机。
两人坐进直升机的机舱后,舱门关闭,呼啸的风声顿时被隔绝。
沈郁棠拿过地勤递来的耳机,戴上,四周终于安静了下来。
“准备起飞。”
飞行员的声音通过耳机清晰地传入耳中,紧接着,他开始调整设备,旋转按钮。
沈郁棠看了看窗外,直升机的旋翼不停旋转开始逐渐升空,整个停机坪迅速变得渺小。
风力依旧强劲,但现在已经不再影响她的感知。
直到直升机彻底平稳飞入半空,沈郁棠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放松了些。
她望向坐在对面的劳伦斯,他砂金色的头发被风吹得些许凌乱,低头握着手机,像是在查看文件。
真是不放过任何时间处理工作,沈郁棠由衷感慨。活该他能挣这么多钱。
飞行大约二十分钟后,飞机已经越过城市。
脚下,是一望无垠的碧蓝钻石海,阳光洒下,海面跃动着无数银色碎光。
远远地,一座私人岛屿逐渐显现出来,如同散落在大海中的一颗翡翠。
翠绿的半山坡上,白色的庄园别墅错落有致。
橙红的屋顶,粉白的外墙,薄荷绿的悬崖泳池点缀在一片绿意中。
沈郁棠被地面的景致震憾到忘记要合上嘴巴。
她不禁挺直了腰背往窗外探去,
“这小岛和庄园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