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纯粹的理想主义至上的人,也不认为她是温室里需要呵护的花朵。
他颔首不语,过了片刻问:“那么你认为,你可以做什么呢。”
“起码现在,我是这场活动,或者说这场‘交易’的‘受害者’不是吗?”
花祈夏视线落在自己已经痊愈了的掌心上,所有鲜红的血点早已看不见了,“我亲眼看见了,那些人对Hadra的压迫,目击了他的痛苦和……”
她的舌尖碰到牙齿,激起一片麻栗:“如果这是一场审判,陈聆枫学姐就是那个提出诉讼的勇士……也许作为‘证人’,我的亲身经历和‘证词’,可以为她打赢这场仗呢?”
谢共秋没有说话。
花祈夏的脸庞被一片又一片的路灯晃过,她安静了片刻,又回到那个问题:“那么,我是一个怯懦的人吗。”
“不,你不是。”谢共秋说。
“我知道我不是,起码——”花祈夏笑笑,“也许以前是,但现在不算是,我想我在变化。”
她将保温杯的杯沿放到了唇边,里面氤氲的热气撩过她的睫毛,飘起缠绵的白雾,她抬眼看向面前的马路:“但是还有一种变化,是从不怯懦变得怯懦的。”
她闲聊似的说,却放下了胳膊,重新拧上了杯盖——
“谢学长,你呢。”
“你是一个怯懦的人吗。”
谢共秋转过头,看见一双灼灼凝视着自己的眼睛。
他与花祈夏无声地对视,没有情绪从他们脸上流走。
很久之后,男人看着她的眼睛,说:“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