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埃尔里奇颇费了些功夫。
他将衣服放好,走进索菲亚的房间,在她床边的那张椅子上坐下,难得的长舒了一口气。
索菲亚:“你看起来很疲惫。”
埃尔里奇:“应付无礼之辈比我想象当中要麻烦一些。”
更麻烦的是,恐怕这位先生已经发现那块祖母绿原石并不是全部的氪石,六百克氪石,还有两百克没有找到。
拍卖会已经结束,而他在黑面具的仓库当中一无所获,这说明销赃已经完成,接下来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埃尔里奇,他是黑面具钦定的销赃人。
他看向索菲亚,在等待她的示下,
她今天看起来精神不错,体温正常,面色也不再发青,睡眠让她的健康状况略微好转了一些,但如果她身上那扇门扉不能闭合,那么她的健康将永远都是岌岌可危。
她坐起来,靠在埃尔里奇已经拍打柔软的靠枕上。
教主稍微思考了一会儿。
“他们有一些愚蠢的品质。”说完这句话后,索菲亚想是想到了什么可笑的事,笑声牵动了胸腔,最后变成了几声咳嗽,等气息平复,她微笑着说:“你是有苦衷的,埃尔里奇,别着急否定,你的苦衷就是我,在他们眼里,我会是你的突破口。”
索菲亚:“虽然刃之道路崇尚正面对抗解决问题,但是你是我的人,除了用刀子和别人说话,或许有的时候,在他人抛来橄榄枝时,你也可以试着收起你手中的刀,用别的刀子与他们交涉一番。”
“那些人总是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她声音讥讽,说:“他们用情感作为武器,总是希望交涉的对象能够心甘情愿的被淹没进如同美酒一般醇厚的情感当中,等这人彻底沉醉其中,便能够对他们言听计从,任他们摆布了。这事不是每次都能奏效,大部分时候除了换来一些伤口没什么用处,但他们总是乐此不疲,虽然我们应该尊重他人的癖好,但在这方面有自虐倾向的,我总是本着关心他人的真诚,希望他们尽早就医。”
埃尔里奇思索着她的意思:“那,我想,我可以做一个实现他人愿望的慷慨者。您觉得什么时候合适呢?”
“不会很远的。”索菲亚说:“当他们发现线索断绝之后,你就是唯一的线索——你可以与他们交谈,可以犹豫,也可以表现出动摇。”
至于时机嘛......
索菲亚:“我觉得,等我拜访过老朋友的藏书室之后,就是非常合适的时候。”
埃尔里奇点了点头。
但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离开。他依然坐在椅子上,手指在神经质的抽搐了几下之后,像是放弃了抵抗,从靴筒里拔出小刀,锋利刀刃在手指之间翻出花样。
“您今天很反常。”埃尔里奇看着刀刃,或者看着刀刃上映出的索菲亚朦胧的倒影。
索菲亚笑了笑:“原因或许我们都心知肚明。”
“他有粗暴的对待您吗?”
“不算粗暴吧,不过他既然与那位没有礼貌的先生有关,自然也没有多少礼貌可言。”
埃尔里奇:“明白了。”
他站起来:“之前我曾得到您的保证,无论发生什么,我将对他保留追究的权力,现在我可以行使此权力吗?”
索菲亚不置可否:“这或许会让你过早的接触那些‘橄榄枝’,你可以应付吗?”
埃尔里奇:“交给我。”
好吧,既然如此。
索菲亚点头:“你有我的保证,埃尔里奇。你可以行使自己的权力,只是要小心防剿局的恶犬和哥谭本地的野狗,好吗?”
埃尔里奇:“如您所愿。”
他握了握那个凉凉的手心,略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着,修好家里的电箱,为索菲亚准备好早饭之后,再次出门了。
这个地址他上次就来过,第二次到访便是轻车熟路。
里面好像有一些争吵声,埃尔里奇等待了片刻,选择礼貌的敲门。
无人应答。里面的人正在专心的吵架。
再次敲门,无人应答。
第三次,埃尔里奇放弃了优雅,选择露出刃之道路暗杀者凶暴的一面。
他破门而入,那可怜的门被巨力冲击直接砸到墙上,他说了一声“打扰”,在烟尘中走进房间。
房间内,杰森正在和另一个男人对峙,他们依然保持着争吵时的针锋相对,但在此时,他们又诡异的立刻达成同盟。
诡异的寂静当中,埃尔里奇率先开口:“上午好,各位先生,我找陶德先生有些事情。”
他看向在场的另一个中年男人:“您介意稍微回避一下吗?”
中年男人默不作声,他看了一眼杰森,杰森则看着埃尔里奇:“你又来干什么?”
“我来向你索取一些必要之债。”埃尔里奇说,他缓慢地拔出自己的小刀:“为你粗鲁的冒犯我的主人,或许她可以慷慨地不计较此事,但你我都知道,你应当付出一些代价,陶德。”
·
早饭之后,索菲亚决定下楼走走。
这栋公寓的邮箱在楼下集中放置,偶尔她的赞助人们会选择通过这种老派的手段来进行联络。
她打开邮箱,里面并没有信封,只有一个盒子。
这个她认识,是在拍卖会上,曾经被那位先生八百四十万买走的那条安洁莉娅铸就的手链。
她并没有取出盒子,而是环顾四周,然后在行色匆匆的人群当中找到了一个微笑的青年。
在目光相遇之后,他微笑着走过来。
“请您原谅我的冒犯。”他说:“我只是想来打个招呼。”
索菲亚温和的微笑:“我们没有见过,亲爱的先生。”
“只是您没有见过我。”他说:“在拍卖会上,我曾经见过您。”
索菲亚没有接话。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德雷克,退后半步:“我想不到有什么值得您特意过来打招呼的理由,德雷克先生。”
提姆脸上略显惊讶:“您知道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