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修士,并且是乘中期,这世间比她强的有几个。 比晏行寂…… 比…… 弥裳目忽地瞪,抱着宣霓湘的手在颤抖。 “是他……” 司黎连忙压低音问:“谁?” 弥裳低喃喃:“我不知道他是谁,他很少现在魔域,连我们下命令也只是借助传音……” “那魔主呢,他不管吗?” “魔主……魔主他言听计从……” “那你呢?”司黎凑近弥裳,“弥裳,你为何要听他的话?” 她目光太过直白,像是穿透她到她真实的想法一般,弥裳蓦地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说了些什么,连忙抿紧了唇。 司黎趁热打铁:“弥裳,你到今还要瞒着吗?” 她了她怀里的宣霓湘,“还魂阵现在经碎了,你为何会以为是我们在欺骗你?宣霓湘没死,我以性命发誓,她没死。” “无论何你现在依赖的只有我们,可我们总得知道那人的身份,才帮助宣霓湘的神魂得以解脱,这世上……今只有晏行寂可以做到,只有他可以让她活。” 弥裳暗淡红润的眼眶陡然一亮,似是干旱中攀爬行走的人久逢甘露一般,“你当真可以让宣姐姐活过来?” 开口的却是晏行寂,“我,若你告知我们那人的身份。” 弥裳向他,晏行寂身玉立,宛谪仙的面上全无表情,一派冷漠疏离。 以往的弥裳最是不喜他们名门正派这些伪善的人,其中最厌恶的便是晏行寂这等动不动去魔域厮杀发疯之人。 但今…… 弥裳抱紧宣霓湘,喃喃道:“百多年前我去了乱葬岗找到宣姐姐,当时我亲自探查过她经没了气息,我绝望无助之时,他现了。” 那时的乱葬岗下了雨,雨水冲刷了那些尸骸,满地的污泥。 她从一张草席中翻了宣霓湘,那时的宣霓湘面色惨白,她察觉到她经没有脉搏了,绝望地抱着她痛哭,满心的仇恨促使弥裳的灵力溃散四溢。 这时那人从身后现,弥裳听见他冰冷的音:“我可以救她,只要你听我的话。” 那人是个……渡劫。 弥裳被他的威压几乎压碎脊背,却还是小心翼翼搂紧怀中的宣霓湘,抬眼倔强地着他。 “我凭什么信你?” “你只信我。” 弥裳与他峙许久,了眼怀中的宣霓湘,晶莹的泪珠滴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始终未曾回答。 她沉默许久,在漫天的雨中,颤抖着音轻开口:“……好。” 他是渡劫,她愿意殊死一搏,信他一回。 弥裳抬眼,放下宣霓湘朝那人跪下,一生骄傲从未下过跪的她卑微匍匐在地—— “求您救她,上刀山下火海,弥裳任您差遣。” “愿为您效劳,誓死不悔。” 瓢泼的雨下,冰冷骇人的音传来:“挖你的妖丹喂给她,我会帮助你留住她的神魂。” “我会帮助你布下还魂阵,等到神器取来,助她复生。” “而我要你,破心转道,入魔,为我效劳终生。” 于是弥裳按照他的指挥亲手挖了自己的妖丹,毁了自己的妖身,破心转道改修魔道,用百年成为当世的乘,魔域的四护法之一。 冰室之中,弥裳怔愣地着自己怀中紧闭着眼的宣霓湘。 她的眼泪一颗颗落下。 亲口将这些事叙述来,那些埋在暗处的线也渐渐清晰。 “我随他回魔域后,他让我修行那些魔道……将我丢去了无涯海历练百年……逼我在百年内步入乘……” 司黎细道:“弥裳,海棠花妖稀少,你的根骨是天下难得一见的,他想要你为他效力,要你摒弃妖身去修魔道,你现在……可想明白了?” “可……可我当年……明明到宣姐姐没了气息……” 司黎无奈叹气:“她只是因为生产窒息呈现假死的状态,你也是修行的,难道仅凭气息便断定一个人死了?” 真正的死,是神魂。 气息和脉搏根本算不上什么。 弥裳的手都在颤抖。 当年她那般惊慌失措,到宣霓湘苍白毫无血色的脸时魂魄都要吓没了,绝望地抱着她痛哭。 后来那人现,她一颗心都被他牵制住,见在他的帮助下宣霓湘的脸色确实好转后便一心为他效忠,他的话深信不疑。 她一直以为只要听他的话,他便会为她救下宣姐姐。 明明他帮助她布下还魂阵,明明他借给她祭魂尸,明明他说只要她取来沧溟镜,他便用阵法和神器救下宣霓湘。 司黎接着说:“宣霓湘根本没死,当年那人用灵力封住了宣霓湘的神魂不让她醒来,有你的妖丹在,宣霓湘才得以维持这副‘尸骸不腐’的假象,这都是假的,他从来没有想要救宣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