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只长出了一尾。” 司黎唇角笑意怎么都压抑不住，手上不住地揉搓着怀里琰琰。 琰琰则羞怯怯舔了一口她脸颊，稚嫩声音响起：“九婶婶吗？” 司黎愣了，容九阙笑了，晏寂怒了。 他上前推开容九阙，上毫无波澜不带一丝情绪地说：“她不，她……总不九婶婶。” 他目光太过冰冷，琰琰毕竟个孩子，被吓眼里渐渐续上水光，化为人形趴在司黎怀里，小小团子浑身都软乎乎，微微地抽噎让司黎一阵轻哄。 她抽空瞪了一眼晏寂，随后绕过他抱着琰琰朝妖族走去。 容九阙紧随其后，在司黎身边逗着琰琰，想要借此让小家伙开心一些。 晏寂有些无措，被司黎方才瞪了一眼，周身锋芒陡然间收起来。 他望向司黎抱着琰琰身影，目光里一瞬间茫然。 他知道司黎喜欢孩子，以前他其不喜欢，他总觉得孩子麻烦弱小，会时刻拖后腿牵绊着他。 成婚后，他总想着，若有个孩子司黎与他…… 光想想都觉得欢喜得不。 如果司黎与他，他会喜欢，非常喜欢。 若当年他们没有分开，或许他们孩子现在都能跑了。 男孩女孩都好，他会给孩子司黎最好一切。 可惜一切没有如果。 他垂下眸，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司黎抱着琰琰已走远，晏寂仍愣在原地。 直到一道声音唤回了他意识，“晏寂，快过来啊！” 晏寂抬眸望去，少女身后郁郁葱葱树林，温暖日光自她身后披洒下来，衬得她轮廓柔似水，抱着埋首缩在她怀孩子朝他看来。 他在那一瞬间只能看司黎。 垂在袖手蓦地攥紧，白衣青年眸色越发晦暗。 “……好。” 他呢喃出声。 随后迈步朝司黎走去。 过去事情他改变不了，但未来还尚未知晓。 *** 一路穿过长廊来到妖殿，司黎将琰琰交给随从，妖王已在殿等候着。 妖王年纪不小了，但修为深，如今依旧一副四十出头年轻而立模样。 容九阙与他像了七分，他们都极为疏朗长相，令人看着便心生好感。 瞧晏寂后，妖王匆匆从殿上走下，对着晏寂微微颔首礼，“过剑尊。” 晏寂礼貌回道：“妖王客气。” 他们二人一个人族尊，一个妖界首，本就地位相当。 但妖王对晏寂颇为敬仰，总忽略晏寂比他要小上千岁事，便施以最礼遇。 在看到司黎时，方还从容笑着妖王神色一凝，连笑意几乎都维持不下去。 这可太荒谬了。 当年浮屠川崩裂时候他也带领妖族前去支援，亲眼到阿黎死在众人眼前，身躯砸入东海。 彼时晏寂不管不顾地自云端坠落，与她一起跌入东海，转瞬便被滔天海浪淹没。 无人敢下东海去救，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晏寂也一起葬身于东海时，他浑身湿漉漉地上了岸。 白衣湿透，被血水浸染，色惨败如鬼，抱着那女子尸身绝望地哭泣着，像个孩子一般无助。 他满头青丝一寸寸变白。 妖王望向晏寂，光风霁月青年乌发被玉冠束，端一副皎洁如神明模样。 如今青丝……晏寂去海寻来神草恢复，只因他妻子最喜欢他一副皮囊，他总担心她醒来会觉得他不好看了。 妖王又看向司黎，朝司黎微微弯腰，“过掌门夫人。” 司黎慌忙去扶他，“妖王不必如此，已不什么掌门夫人，唤司黎便可！” 她话一出，殿气压忽地便沉重起来，妖王敏锐地感知到脊背上一股股寒意。 他悄悄抬眼看去，只司黎身后那青年下颌紧绷，一双黑眸里挟霜裹雪，倔强晦涩地看着司黎背影。 妖王：“……” 他该死啊，为何要多嘴这一句！ 妖王迅速便岔开话题，引着几人入内就坐：“哈哈哈好好，坐吧坐吧，莫要拘束。” 容九阙为司黎拉开椅子，让她坐于他身边，妖族少主在心爱女子前像个愣头青，笨拙地想要讨好心仪人。 妖王又悄悄看了眼浑身散发戾气晏寂，不由得一阵头大。 他这好大儿喜欢谁不好，偏要喜欢渡渊剑尊妻子？ 他怕晏寂一怒下将他这不成器九子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