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洞房之时,她是何感受了。 或许那时她当真是委屈过,否则不会哭的那般肝肠寸断。 但现在。 司黎叹了口气,“我早已经忘了,都过去了。” 她早都忘了。 都过去了。 轻描淡写的几个字,将他打入地狱。 眼前有些模糊,脑海里似乎又传来莲朝的声音:“晏行寂,她永远不会再爱你。” “晏行寂,放开我吧。” 一双手抵在他的胸膛,微微施力,便将他推翻在榻。 司黎从他身下起身,理顺自己有些凌乱的发丝,并未回头看晏行寂一眼,少女清冷的声音响起。 “晏行寂,我们的事情希望你放下,我这人没什么好的,你这么好的人,明明可以有更加坦荡的前程,我希望你一帆风顺、前程似锦,一心向道,成为最好的自己。” “不要想多,先养伤吧,莫要累垮了身体。” 她将要走出房门的时候,顿住了脚步,回首看向那呆滞半跪在榻上的青年。 他的发丝垂下遮住侧脸,目光茫然地落在某处,毫无焦点虚无缥缈。 司黎道:“谢谢你为我找回沧溟镜的碎片,妖域近来不太安宁,我需要帮助妖王和阿阙,会有妖医定时来为你疗伤,好好休息。” 心口处蓦地有些酸涩,司黎看着晏行寂那副模样,要说出口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愣了一瞬,抿了抿唇。 “晏行寂,我……”司黎顿了顿,接着道:“你很好,你真的很好,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不要把自己逼成这副模样,你是渡渊剑尊,修真界几万年才出一个的奇才,论剑道你若称第二无人配当第一。” “我……我回应不来你的感情,晏行寂,不要为了我活成这副模样,我曾经喜欢的,是那个高傲自强一身清骨的晏行寂,我也希望晏行寂一直都活成以前自强骄傲的模样。” 她走了。 青年终于忍耐不住,跌倒在榻上,青丝散乱盖住了脸上的泪水。 他笑出声,那笑声越来越大,他又哭又笑宛如一个疯子。 经脉里有什么东西在涌动、蠕动、啃噬着他,他痛不欲生,可所有的痛都比不上心尖的疼痛。 莲朝与他说,成大事者不需要情爱,他不需要爱人,也不需要人爱。 可他真的拼了命想要司黎的爱。 他就这一个爱他的人,年少最为狼狈之时,只有那一人坚定不移站在他身边,纤弱的身姿好像蕴藏着无穷的力量,为他对抗偏见与不公。 封心锁爱的少年第一次动心 , 便尝到了何为求之不得、如痴如狂。 司黎还希望他活成之前的模样, 他早已经不是那副样子了。 他现在这副癫狂的模样,在外人面前是逢乱必出温润如玉的渡渊剑尊,背地里他困囿于情爱不可自拔,任凭执念与心魔缠身,杀伐心日益激增,暴戾的毁灭欲几乎淹没,自弃大道。 阿黎,阿黎…… 他哽咽出声:“求你了……救我一次吧……” 就一次,最后一次。 只要给他一点点爱意,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爱。 他便有了活下去的理由了啊…… *** 昏暗的妖殿内燃着安神的香,殿门外守着焦急无助的妖婢。 容骁和妖王忙完妖域的事情匆匆赶来的时候,妖婢连忙上前来:“妖王,妖祖,少主已经许久未曾应声了。” 妖王脸色一沉,挥袖破除容九阙布下的结界,径直推开了殿门。 “小九!” “别进来!” 帷帐垂下,宽大的榻间隐约垂下两条毛茸茸的尾巴。 容骁也跟着进来,闻见殿中情浓熟悉的味道后脸色一沉,“小九的发情期压制太久了,要发情期了。” 妖王爱子心切,径直上前拉开帷帐,那缩在一起的白狐映入眼底。 高大的白狐缩成一团,毛茸茸的狐狸头埋在两爪间,两条狐尾垂下耷拉在榻边,其余的狐尾则团团围起,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将自己圈起来。 那白狐身姿在颤抖,不住地低喘着气,帷帐间暧昧的气息十足。 妖王连忙上前:“小九,是父王!” 容九阙挣扎着睁开眼,兽瞳光亮模糊,“父王……” 妖王大声冲着殿外的人喊道:“快去叫那个女狐妖——” “我不要!”白狐强撑着抬起头,咬住妖王的衣衫,“我不要。” 他一双眼眸水汪汪,带着祈求的意味,“我不要她们……我不要。” 他只要司黎,只想要司黎。 妖王唇瓣翕动着,却怎么都说不出话。 容骁看着蜷缩在榻间的孙儿,眉头微微一皱。 九尾狐一族善淫,并不是多么专情的种族,在成年期之时若是还未成亲,找人暂时度过发情期已经是默认的了。 偏偏出了容九阙这么一个另类,自小就规矩守礼。 他无奈叹息,上前劝道:“小九,她是渡渊剑尊的妻子,她不可能……莫要执拗,先保住性命。” 容九阙缩起来,高大的白狐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