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两人相处不是很友好罢了。 司黎敏锐地察觉出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 她小声问他:“你与太淮道君发生了什么吗?” 两个人看着都想给彼此一刀的感觉。 晏行寂却是毫不避讳声音,冷嗤一生,抬高音量似是生怕太淮听不清一般。 他冷声道:“放走了他的鸡,打折了他的腿。” 司黎:“……” 她张了张嘴。 她无言以对。 太淮却是吹胡子瞪眼,指着晏行寂破口大骂:“无耻小儿还拔了我的菜苗,我种了一百年的!” “一百年才种活了三棵菜苗。” “那是……是这里的地不行!” “旁边的草都比你的菜长得高。” “你……敢辱你爷爷,今日我非打得你满地找牙!” 晏行寂眯了眯眼,“你是右腿也不想要了吧。” 太淮迈出的脚步又缩了回去。 他捋捋气歪的胡子,白了晏行寂一眼,嘀嘀咕咕道:“若不是我修为退至大乘,你这小儿还不是任我拿捏,我渡劫的时候你阿娘的阿娘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晏行寂只是冷着眼看他。 司黎有些无奈,方才有些郁结的情绪现在只剩下……荒谬。 晏行寂才四百岁,太淮应当都八千岁了,两人斗什么嘴啊! 她问太淮:“太淮前辈,你们是如何相识的,你又是如何在这里的?” 明明不是……飞升了吗? 太淮清清嗓子,对着司黎温和一笑,颇有些长辈的慈祥。 “我与这位……徒徒徒孙……欸,别让他动!” 太淮的话尚未说完,晏行寂拔剑便要朝他砍去,他连忙抱头喊着司黎。 司黎无语上前拉住晏行寂的胳膊:“先听太淮前辈说完。” 八千岁了,晏行寂确实算得上是他的徒徒徒孙。 青年紧抿着唇收回剑,眸底的杀气压抑不住。 太淮朝他笑笑,神情明显的得意。 小样,一物降一物,还治不了你 了! 太淮接着捋胡子,款款道:“这小道友呢,爬上了神殿,写下了红绸,挂满了整棵神树,我在这神殿住着,他将我当成了神明……” 他说到这里快速瞟了一眼晏行寂,瞧见青年的面色冰冷后,艰难地吞咽了几下,改变了将要说出口的话。 “他跪在我身前,求我救他的妻子。” 其实还有话他没说。 晏行寂浑身都是血,脸色苍白如雪,唯有写红绸的手洁白,似是怕污染了那红绸,神明会因此怪罪。 他跪在太淮身前,一下下朝他叩首。 “信徒晏行寂,愿供奉所有,神魂和修为皆可献上,求您救我的妻子,让她活过来。” 太淮几千年没有见过人了。 他不知眼前的人是怎样闯过西海,拖着重伤的身体爬上九千九百九十九层台阶,写了一晚上的红绸挂了满树。 太淮在那一刻并未说话。 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青年已经不知磕了几个头,一遍又一遍哑着嗓子说着那话。 太淮觉得可惜,这人仅仅一百多岁,修为已经是渡劫,又是修太上忘情的,怎可困囿于情爱。 此刻在司黎的注视下,太淮有些心虚地说:“我就想让他好好修行,别执拗于情爱……人死怎么可能复生,我就……” 司黎嗓音沙哑:“你干了什么?” “我……我骗了他,我装作神明,趁他不备入侵了他的神识,想要帮他……拔除情根,他毕竟修的太上忘情……” 晏行寂知道他不是神明的时候,浑身的生机像是突然被抽走,颓然跪坐在地,呕出大口鲜血,将太淮吓的半死。 随后晏行寂提剑朝他冲来,战斗力凶悍的令太淮心惊。 重伤成那般模样,还能断了他的一条左腿。 若不是晏行寂最终还是撑不住昏倒了,太淮怕是那天就交代在他手上了。 “后来……他醒来也没找我事,养好伤后就走了,就是……走之前拔了我的菜苗放了我的鸡。” 太淮现在也不是很气愤了,他清楚是自己做错了,他先多管闲事的。 垂在一旁的手蓦地被攥住,司黎能感知到他的手在抖。 晏行寂垂首看她,担心司黎觉得他蛮横,开口解释道:“我没有不尊重前辈,是他先动手骗我的……” 少女的眼眸有些水润,晏行寂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沉默地看着她。 司黎却是握紧了他的手,在他怔愣的目光中,少女摇摇头:“你没做错。” “断前辈一条腿没错,放了他的鸡没错,拔了他的菜苗没错。” 太淮语塞,却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 司黎看向太淮,声音不如一开始温和,“前辈,我们没有功夫跟你扯这么多旧事,我想知道,你为何会在这里?” 一个早该飞升的人,为何会在这里? 太淮愣住,抿了抿唇,胡子似乎也耷拉下来有些沉闷。 他沉默许久,看向那神殿。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飞升,我自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