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在经脉里,可你如今的神魂之力,还能杀了我吗?” “你说你有哪里好的,困囿于情爱之中,为了一个女子放弃大道,那老东西竟然选择了你去接替我?” 晏行寂也笑了出来,青年眉眼竟然比莲朝还要夺目。 他的四周都是浮屠恶鬼,那些恶鬼想要去撕咬他,却被他的威压拦在外面。 他站在黑雾中,轻声说道:“你不也害怕我吗,你一门心思想要让我飞升,是因为在上界你是神体,我是仙体,你可以碾压我。” 晏行寂歪了歪头,又笑了出来:“可我不会飞升,你又被困在上界之中逐渐虚弱,你害怕自己彻底衰弱的那一刻,我会一举替代你成为天道是吗?” 莲朝的脸色沉了下来。 晏行寂自顾自说着自己的话:“你是出不来须弥芥子之界,但三百年前你找到了须弥芥子之界与人间的通道——浮屠川。” “你发现自己可以来到浮屠川,在须弥芥子之界时你与我说你沉睡了百年,是这三百年吧。” 莲朝只是冷眼看着晏行寂,听着他一句一句将阴谋揭露。 晏行寂了然点头:“当年的浮屠川崩裂是你做的,你想要出来,可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重创了你,于是你沉睡了三百年,这三百年间魁羌则在外寻找沧溟镜,想要打开浮屠川是吗?” 莲朝冷嗤出声,“那老东西都沉睡万年了,不知怎地在三百年前醒了,将我拽了回去,沉睡的这三百年我是削弱了不少,但是……” 黑影一闪,莲朝的身影瞬间到达眼前,五指成爪朝晏行寂而来, “杀你,绰绰有余!” 白影与黑影迅速交缠。 晏行寂冷嗤道:“你来了下界,神力便使不出来,与我一样,最多是渡劫的修为。” 莲朝歪头一笑,神情诡谲:“可我是天道,你还未渡成为天道的雷劫,如今你取代不了我,你杀不了我。” 晏行寂勾唇轻笑,与他缠斗在一起。 *** 司黎已经无力反抗,她躺在地上,周身都是被劫雷劈出的伤口。 她好像是做了一场大梦。 可那梦又太过真实。 她看到一个与她长着一张脸的红衣少女,与晏行寂相知、相爱、相离的一生。 耀眼的日光下,少女朝躺在地上的少年伸出手:“师弟,起来。” 那是他们的相识。 与司黎和晏行寂相处的那十一年几乎一样。 热烈张扬的少女总是缠在少年身后,起初的少年总是冷着脸,司黎作为旁观者,看着那少年从冷眼相对,到默默关心,直到他去叔父殿前跪着求娶。 少年晏行寂跪在漫天大雪之中,一下又一下地磕着头。 “弟子晏行寂,求娶青霄剑宗前宗主之女阿黎。” 一切都熟悉的要命。 只除了婚后。 现实中的司黎与晏行寂成婚仅仅一年,随后司黎便按照沧溟镜的指令留下一封书信,抛弃了晏行寂。 再之后又过了一年,浮屠川崩裂,她被鬼虢抓走,当着晏行寂的面死遁离开。 梦境之中的司黎与晏行寂成婚足足有两年,少年也从一开始的沉默不敢说出爱意,到第二年的潇洒肆意。 与她之前看到的那场梦一般,少年会抱着少女在雪地中转圈,与她一起堆了一个又一个雪人。 他会每一日都在少女的耳边说一句:“我爱你。” 他的改变,源于两人成婚后少女的一点点教导,她会一遍遍抱着他,教他说爱她,教他表达情绪。 开心要说,伤心要说,喜欢要说,不喜欢也要说。 那些是司黎与晏行寂成婚那一年从未教过晏行寂的。 雷劫劈在身上,司黎的眼泪大颗大颗砸落。 她只是看着眼前的一场场熟悉的画面。 她看到两人成婚后第二年,浮屠川动荡,宗门和妖域前来要他交出那少女。 她看到晏行寂和青霄剑宗以一己之力对抗宗门和妖域,被人族除名,晏行寂被剥夺剑尊之位。 她看到浮屠川崩裂那日,少年忙于应对眼前的鬼虢,而忽略了身后朝他伸来的一只手。 她看到了之前她并未看完的结局。 红衣少女嘶吼着:“阿寂!” 少女从未如此快过,甚至在晏行寂尚未反应过来之时,她已经挡在了他的身前。 那只手狠狠穿透心房。 回过神来的少年一剑斩杀了鬼虢,抱着她的身躯几乎是砸到地上。 他大颗大颗落泪,灵力不要命地朝那少女身躯内涌去。 “阿黎,阿黎……” 他哭的撕心裂肺,无措地像个被遗弃的小狗。 红衣少女擦去他面上的血水,心口处的窟窿不断往外渗出血,一股空前强大的灵力自她周身蔓延开来。 虚空中浮现一面古朴神秘的铜镜。 少女说话似漏气的风琴,声音微弱几乎听不太清:“神镜在上,今以心祭之……镇压封印……浮屠恶鬼……望渡渊剑尊晏……” “阿黎,阿黎不要……不要……” 少年摇着头,绝望地求着她。 少女甚至没来得及说完话,虚空中的神镜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