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只是那是自己儿子,他选择一昧包庇下去罢了。
“哼,狂徒,这是诏狱大牢,休得猖狂。来人,给我打烂这恶贼的罪。”公孙丞相怕朱安世胡说八道,真惹出什么事情来。
于是。
便吩咐狱吏去教训朱安世。
正在这时。
另一队朝廷的人走了进来,直接喊道:“丞相,朱安世乃陛下钦点抓的要犯,案情还没审问之前,任何人不得对他滥用私刑!”
丞相闻言,转头看去。
只见来人竟然是目前在陛下那最得宠的使者江充,教训朱安世的事情,也不得不耽搁下来,说道:“那是那是,不过,江使者怎么会来这里?”
“抓捕朱安世,是本丞相向陛下请奏恩准。”
“审查案件,理应也由老夫来处理?”
江充闻言,淡定的摇摇头,说道:“非也非也,抓人是陛下同意你去做的,但审案件,可没说由你来做。”
“这是陛下赐我的杖节!”
“虽说本使者只是一个水衡都尉,但有此杖节,审问犯人的事情,还是有这个权力吧?”
“公孙丞相,你一再阻拦我审问侠寇朱安世。”
“该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侠,在汉朝大多是贬义词,不是行侠仗义,而是侠以武犯禁,武力要挟的意思。
后世的侠,或许带着些许义气豪杰。
但在汉朝,真不是这个意思。
当然!
史书是胜利者书写的内容,今天所知的历史,也大多是流传下来的东西。
哪怕是《史记》!
又真能保证它有绝对的公正、公平,不夹杂一点客官的感情吗?
公孙贺见江充这种问法,当即警惕起来,说道:“江充,本丞相向来秉公守法,何来不可告人一说!”
“秉公守法?呵呵呵.”江充顿时嘲讽起来,道:“可是,公孙丞相抓这侠寇,就是为了给当太仆的儿子赎罪,这也能叫秉公吗?”
“你”公孙贺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复。
只见江充阴险一笑,道:“行了行了,丞相大人,还是本使者来审问吧。”
“要是公孙丞相不同意。”
“那我们就一起面见陛下,说说这事!”
自江充来到长安后,长安就没有一天的太平。
上到太子刘据,下到平民百姓,谁没有被他搞过?像太子刘据这种未来的大汉天子他都搞,更何况一个丞相。
加上公孙贺本身就是个胆小怕事之人。
若不是汉武帝非要他当这个丞相。
公孙贺是早就撂挑子不干了,何况还有一个专门坑他这个老爹的儿子在大牢里要捞,只能哼唧一声,挥一挥衣袖带着人离开了诏狱。
见公孙贺一行人离去。
江充带着人走入牢房,用脚轻轻踹了踹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朱安世,道:“哎呦呦,这就是大侠朱安世吗?屡次逃脱朝廷抓捕的要犯,怎么如今和死狗一样躺在地上了?”
“你是何人,羞辱我作甚!”朱安世狠狠地瞪着江充。
江充淡淡一笑道:“原来没死啊,哈哈。”
“我是何人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想不想扳倒丞相公孙贺?就是刚刚抓你进来的人,他可是抓你,给他那儿子赎罪用的。”
“刚刚本使者进来时,听你说,丞相儿子所犯之罪,罄竹难书,是真的吗?”
朱安世当即说道:“当然是真的,南山之竹不足受我辞,斜谷之木不足为我械!”
“.”
“.”
其实朱安世一个阳陵游侠,哪里知道朝廷上的事情。
这些罪责。
也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
江充听闻朱安世的话,随即摇了摇头,道:“就这些?”
“怎么,这些事情,连我都做不出来,足以祸及宗族,还不够吗?”朱安世震惊的说道。
可江充却是一笑,道:“刑不上大夫,这些罪要是你们这些庶民犯了,是该宗族都受累,但对于朝廷上的这些大官来说,只要陛下不想追责,罚酒三杯便是了。”
朱安世当即哼道:“你你们这些狗官!”
江充丝毫没有理会朱安世的谩骂,说道:“阳陵大侠啊,你也不想自己被公孙贺这种人抓来,给他儿子赎罪用吧?”
“这样!”
“你按我说的来,写一封罪状,本使者替你,上书陛下!”
听到这话,朱安世本来还犹豫不决。
可一想到自己与丞相无冤无仇,两者并无瓜葛,可对方却抓自己,为了给他那恶贯满盈的儿子赎罪。
当即就忍不了,直接回道:“好,我写!”
江充见朱安世同意,于是便对身后人使了个颜色,将纸墨笔砚递上。
随后。
江充便教朱安世写起了陈述丞相的罪状起来。
“庶民密言:庶民险衅,遭闵凶。今告发丞相之子,公孙敬声与阳石公主私通,及使人巫祭祠诅上,且上甘泉当驰道埋偶人,祝诅有恶言”
听到江充的口述,朱安世一下子握着毛笔的手,都抖落了起来。
他震惊的望着江充,道:“这这能写?你有证据吗?”
江充摇摇头,道:“证据?哼,经由你手写出来的,不就是证据么!”
闻言。
朱安世心中不愤,准备甩笔不写。
然而。
江充已经预判到他的想法,抢先说道:“朱安世,你若不按照我说的写,那么,只能由着丞相把你用来给他儿子公孙敬声赎罪用了。”
“你的下场,不用我讲,也能想到吧?”
“腰斩!”
古代的刑罚,可是很恐怖的。
有剁脚趾,削鼻子,拦腰砍断等等。尤其像腰斩这种,据说犯人在死之前,还能看到自己分离的下半区,以及肠子血液流了一地,人又不能立刻死去,极为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