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33章(2 / 4)

查木桩,又看他使力捆紧麻绳,似正在做的并非秋千,而是甚么需捧在掌心呵护的东西。

春桃与秋雨不知何时各自挎了一篮子花进来,见了已成形的秋千便惊呼:“好粗的绳子!”

直至春桃轻拍肩头,商月楹才将双手垂落下来。“夫人,元澄讲这些蝴蝶兰开过这一阵就要谢了,叫奴婢与秋雨摘来往秋千上装点呢!"春桃笑嘻嘻提篮在她面前晃。商月恩。”

她不紧不慢跨步往他那厢去,却又在三步外停下,垂目瞧着他暴露在日光下的脸被她的身影遮去,忽道:“薛瞻,我想回磨盘巷一趟。”薛瞻持绳的动作一停,仰面望她,点点下颌,“好,叫元澄跟着。”答罢,他又低声道:“那,今日回来么?”许是看这秋千,想起商家,想爹娘了。

商月楹:“你与我同去。”

竞还问她回不回,他做秋千与她,她何故不回。窥清他幽瞳里的一丝讶然,她无意识抓紧裙边。抓得柔顺的衣料在她掌心反复磋磨,皱成一条条抚不平的线,“我、我是觉着,上回那曹夫人与戚家那位少夫人盯着我的眼神有些不怀好意,定是你的缘故,我不晓得你在外有没有树敌,你难道……”“难道不怕,我被人掳走么?“声若蚊讷,连她自个都在心内嗤嗤笑,觉着借口找得实在拙劣。

果真,她居高临下将他一望,就见他紧了紧手中麻绳,手背青筋虬结,正匪夷所思盯着她。

她忙挪开视线,催促道:“你别看了,到底去不去?”薛瞻这回答得很快:“好,待秋千做好,我陪夫人回去。”时值正午,日头愈发沉闷,薛瞻与商月楹一同回了磨盘巷。门被虚虚掩着,门房福宝歪着脑袋倚在门后打盹,忽然被车轴滚动声惊醒。讶然去望,却见商月楹轻快跃下马车,而后是那位名声不大好的姑爷。福宝眨眨眼,忙拉开门迎了过去,难掩茫然,“小姐?”商月楹睐他轻笑,调侃道:“怎的这幅模样?小姐我不能突然回来?”谁知福宝忙摆摆脑袋,解释起来:“哪能,老爷今日休沐,夫人与老爷前脚刚往驿舍去哩,说是往嵊州老宅那头寄过信,午膳就在外头找食肆用了,再回来大约也是下午了!”

商月楹倏然忆起外祖与祖父两家都盘踞嵊州,往年清明与太爷烧香,都是由秦意夫妇二人递信回嵊州,叫族内堂兄堂弟代劳,清明过去有些日子了,想必今日出去是为送出回信感谢堂叔堂伯们。

薛瞻立在她身后,瞧不见她神情,未听她开口,只以为她有些失望,便道:“不如改日再回来一趟?”

熟料她回首,仍是那张笑颜,“谁说爹爹阿娘不在家我就不能进门了?走,与我进去!”

福宝眼眉弯弯领二人进门,府里伺候的婢女见二人陡然回来,虽较为诧异,却也乐呵喊着小姐姑爷。

秦意与商恒之不在,自是没准备主上的午膳。商月楹连春桃都没带,只与薛瞻二人回来,遂过了垂花门,脚步一拐往厨屋的方向去。

薛瞻始终静静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后脑勺上的蝴蝶兰发簪一摇一晃,未吭尸□。

拐进厨屋,掌勺的朱婶子正捧着碗,嘴里嚼着饭菜,丰腴体态,与旁人细说些许听来的市井八卦。

朱婶子当先瞧见她,呆怔一瞬,忙回身搁置碗筷,擦擦唇角的油渍,笑眼弯弯迎面过来,与二人问安,“哎哟,小姐?姑爷?怎的突然回来了?”话方问出口,又一拍脑袋,与商月楹赧道:“瞧我这嘴皮子,夫人与老爷出去了,小姐可用过午膳了?”

商月楹与朱婶子熟稔极了,她轻笑几声,摆摆手,答道:“没用,没用,不妨事,我是想阿娘做的菜了。”

言罢,她指了指厨屋,“阿娘不在,我自己进去捣腾几下也行。”朱婶子哪能叫她这个主子亲自动手下厨,忙接过话来,问:“小姐想吃什么?不若还是奴替小姐做罢?”

商月楹一顿,稍稍偏头用余光窥一眼身后人,方道:…我想吃,蜜煎金橘和金玉羹。”

她身后,薛瞻蓦然抬头,紧盯着她的后背。她今日穿的是条淡粉簇花八破裙,配嫩黄窄袖圆领短褂,肩头羽纱披帛从上往下裹着,只觉甜美乖顺。

外头树荫下有鸟雀啾啾,顺着沉沉风声吹进他的耳朵里,他立在此处,却倏觉那道身影也跟着徐徐东风飘荡而起,环绕在他四周,绕来绕去,最终在他心房站定,伸出两条胳膊,在他心尖揪出数不清的甜丝。大约是去岁,小满那日,他递信与薛知安,将被人暗算一事告知他。他虽是经由权衡利弊才去往扬州,可接连过着伸手不见五指的日子,听着宋宅外的市井喧嚷声,他到底只觉躁意横生。便说连洗漱这等稍显隐秘之事,起初都需由元澄或元青帮衬一二。他有些急切,想叫薛知安替他在汴京搜寻线索。再度因双目无法视物而撞倒桌椅后,他终有些忍受不住,挥袖拂开桌上所有杯盏,任其砸碎一地。

他独坐原地,不知过去多久。

只知后来听元澄交代,那时已是天黑。

他就那般孤坐在房内,直至窗外响起轻浅脚步声,而后有阵甜腻香气涌进他的鼻腔,他知晓是她来了,不愿叫她暗窥他暴戾的一面,一时却也不知该如何办,只呆坐着。

他听见她的脚步声停了几瞬,旋即又朝他迈来。而后,是一道甜到心坎里的点心送与他唇边。她轻抚他的眼眉,温热的指腹固执抚平他的忧愁。他听她俏皮一笑,与他道:“我来晚了,阿时,你不高兴了?”“尝尝我买的糖酥,开心点。”

大约是满地狼藉,叫她以为那些是他不慎拂倒,以为他呆坐在椅上,仅仅在恨自己双目眇眇。

他依言咬下那道糖酥,极甜。

元澄终寻到机会进来收拾残局,之后,只剩他与她独处。那日他并未多话,只偶尔答上几句,多是她在叽叽喳喳。她那夜的话还犹在耳畔。

“阿时,你知道么,我阿娘做吃食的手艺可好啦,我觉着这城里任何一间食肆与铺子都不及我阿娘做的半分。”

“我阿娘有两道拿手好菜,一道蜜煎金橘,一道金玉羹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