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回西北前一日,我娘刚好被诊出身孕。我爹说等我快要出生的时候他一定回来。后来我爹真的回来了,可是再也没见到我娘。”
苏知知眼里映着月亮和槐花,还有一个花月中的青涩少年:
“可是你出生的时候你娘见到你了,等你爹回来也看见你了。你娘从你身上看见你爹,你爹从你身上看见你娘。”
苏知知说得好像有点啰嗦,什么他看你你看他的。
可是薛澈听着她的话,眼睛很亮。
薛澈:“我娘生前给我爹写了信,还给我也写了信。我幼时总听祖母说,等我学会认字了,就可以看我娘的信。”
他小时候迫不及待地学认字,学得早,学得快,因为想着要尽快读信。
苏知知:“你娘在信上写了什么?”
“我娘让我好好念书多吃饭,要我叮嘱我爹别喝酒,还叫我大胆花钱,让我把她没得及花的钱给花了……”
薛澈说到后面没说完,有点不好意思说。
他娘还在信上说要他长大后找个喜欢的姑娘成婚。
和谁在一起的时候最爱笑就找谁。
还要送人家实心的金镯子,扎扎实实的金银最令人踏实了。
苏知知听薛澈提到信,随口道:
“我娘给我留了鞭子,但是不知道我娘有没有给我写过信呢。”
薛澈安慰知知:“兴许写过,只是当时离开京城走得急,没有带去岭南。”
苏知知来了兴致,眸中迸出一小团火花:
“对!很可能也写过的!我可以去找找。”
薛澈:“你想去哪里找?你娘离开京城前住在——”
苏知知的视线飘向夜空:“等有机会的时候,我要去恭亲王府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