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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熟读医书(1 / 2)

“颐和轩”重新热闹起来的日子里,林夏案头永远摆着几本翻卷了边的医书。

月光透过窗棂斜斜的洒在《脉经》泛黄的纸页上,墨迹未干的批注旁边,张老那句“医道漫漫,且行且思”的箴言仿佛化作了跳动的字符。

林夏摩挲着书页上被油灯熏出的焦痕,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了竹杖点地的轻响。

“这些日子都在啃故纸堆?”

张老的声音带着几分欣慰,他伸手将案头上散乱的《黄帝内经》扶正,苍老的指节敲了敲书脊。

“光盯着脉象可不够,要把人看成一个活的整体。从明天起,你就跟着我研读《伤寒杂病论》和《千金方》,古人的方子里面藏着大学问呢。”

当夜林夏便在油灯下翻开《伤寒杂病论》,泛黄的书页间散发着阵阵的陈墨香气。

烛火摇曳,映得“太阳之为病,脉浮,头项强痛而恶寒”的字迹忽明忽暗。

她握着狼毫,在空白处密密麻麻写下批注,时而皱眉思索,时而疾书如飞。

当窗外传来了第一声鸡啼的时候,她才惊觉案头上已经堆起了厚厚的笔记,而晨光正透过窗纸,将那些工整的字迹染成了淡淡的金色。

接下来的清晨总是被墨香唤醒。林夏天不亮就守在医馆后院的老槐树下,捧着张老手抄的《伤寒论》逐字推敲。

露水打湿了青石板,她却浑然不觉,时而皱眉勾画“太阳病,发热汗出”的条文,时而在旁侧批注自己对脉象的理解。

张老总会在日上三竿的时候慢慢的踱来,见她将“小柴胡汤”的适用症与弦脉变化联系起来,便捋着胡须笑道:“有点意思,不过纸上得来终觉浅,明日跟我去巡诊。”

巡诊的第一站是城郊的农户家。患痢疾的老汉蜷缩在土炕上,面色蜡黄如枯叶。

林夏刚要伸手搭脉,瞥见张老意味深长的眼神,猛然想起昨夜苦读的《千金方》中“湿热痢”的记载。

她赶紧的收回手,先观察老汉的舌苔——发现老汉的舌苔厚腻如腐,然后又问老汉的饮食起居,得知对方连日食用馊饭。

这才谨慎地将手指搭上寸口,脉象滑数有力,与书中描述分毫不差。

“师父,是湿热蕴结大肠。”

林夏翻开随身带着的笔记,“用白头翁汤清热燥湿,再辅以针刺天枢、上巨虚……”

张老欣慰地点点头,示意她亲自开方。

然而真正的考验来得猝不及防。一日午后,医馆匆匆抬进一个面色青紫的孩童。孩子母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只说孩子吃了一块冷糕便腹痛不止。

林夏安慰孩子的母亲,让她先不要哭,先把具体的情况说明一下。

然后林夏先问了孩子的发病时辰,又仔细的查看了孩子指甲的色泽,这才凝神诊脉。

脉沉紧如琴弦,结合《小儿药证直诀》里“寒积腹痛”的论述,她判断是冷食伤了脾胃阳气。

可当她正要开温脾散寒的方子的时候,张老却突然按住了她的手腕:“再想想。”

林夏一怔,目光扫过孩子微微泛红的眼角,突然惊觉自己疏漏了关键——虽说脉症相符,但孩子早上起来的时候分明打过喷嚏!她猛然想起了《伤寒论》中“表寒里热”的辩证,额头一瞬间渗出细汗。

“先用桂枝汤解表,再以理中汤温里!”林夏改了方子,声音却止不住发颤。

一直到看着孩子服药后渐渐舒展的眉头,她才瘫坐在竹椅上,后知后觉地发现掌心全是冷汗。

张老递过来一杯凉茶,意味深长的说道:“医书不是死规矩,活人身上的病,总要把各路学问揉碎了看。”

随着研读的深入,林夏愈发觉得自己像一块干涸的海绵。

她开始尝试将《难经》的脏腑理论与《濒湖脉学》的脉象变化对照,在诊治失眠患者时,不仅关注心经脉象,还会依据《黄帝内经》“卫气行于阴则寐”的理论,询问病人日间的活动量。

有位老人常年失眠,林夏诊其脉细数,本欲滋阴降火,却因想起《景岳全书》中“无邪而不寐者,必营气之不足”,转而用归脾汤补养心脾,竟收到奇效。

这天中午,医馆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一位中年妇人扶着轮椅上的老者,妇人说老人右半身麻木不仁,多方医治无效。

林夏照例从问诊开始,得知老人嗜酒如命,又有长期伏案写作的习惯。

在给老人诊脉的时候,林夏感觉老人的寸口脉弦滑有力,于是她结合《丹溪心法》“湿痰生热,热极生风”的论述,初步判断老人是痰瘀阻络。

林夏正要给老人开方子,突然老人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出的痰中竟然带着血丝。

林夏眉头一皱,想起了《血证论》中咳血与中风的关联。

于是她又重新审视脉象,她竟然发现老人的脉象弦滑之下,隐隐有芤象。

“您父亲恐怕不只是半身不遂。”

林夏放下脉枕,神色凝重,“他肺中积热已久,痰瘀互结,再发展下去,咯血恐怕会愈发严重。”

那个妇人听了大惊失色,连声说道:“难怪最近父亲总是说胸口发闷!林大夫!我父亲还有没有救了?”

林夏沉吟了片刻,取过《医学衷中参西录》,在“治痰饮方”的章节里快速的翻找。

她决定用涤痰汤化痰通络,再加三七、白及止血护肺。

在写方子的时候,笔尖在纸上顿了顿——这一次,她特意注明了服药后可能出现的反应,以及饮食禁忌。

送走了病人以后,林夏在医案本上郑重的记下:“症候如迷宫,医书为灯盏,然举灯者,需明辨方向。”

林夏在收拾医书的时候,忽然看见《千金方》里面夹着的一张纸条,是张老的字迹:“明日带你去看一个怪症。”

字迹苍劲有力,末尾却画了个若隐若现的问号。

第二天清晨,林夏揣着昨夜反复研读的医书,跟着张老来到了城西的一座深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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