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打扰到你,无事,此条不用回复。】他注着对话框缄默良久,慢慢松开手心的玻璃碎片,回了过去一一“有谁能比我知道,你的温柔像羽毛,秘密躺在我怀抱。”“多想藏着你的好,只有我看得到。”
“直到听见有人说爱我。”
他打了好几个,对方均没接。
没再打扰她休息,梁惟亨弯了下唇,把手机放进口袋,快步下了楼。拿楼道口的公共卫生工具,将残留的玻璃碎片、啤酒水、血渍…全部清理干净后,停在连廊拐角处,拧开水龙头,冲洗自己身上的血痕。谈舟万没进屋,在门外待了一会儿,转身下楼抽了支烟,便打车返回了酒吧。
梁惟亨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和衣服,抬手轻轻敲门,屋内的谈濯尔迅速收拾作业本,背上书包,抱起一团小毛毯,快跑着开门出来,“惟哥哥!你们这么快就谈完了呀?”梁惟亨轻嗯了声,伸手卸他的书包,问:“屈老师那?”谈濯尔立马按住梁惟亨的手,火速晃脑袋强表拒绝。“有那么可怕么?"梁惟亨瞥了他一眼,“他凶你了?”谈濯尔摇头。
“打你了?”
谈濯尔继续摇头。
梁惟亨无奈,“那我家…“突然想到什么,改口:“去温一俭哥哥那行不?”“特别行!"谈濯尔闻言挎着的小嘴倏地高高翘了起来,眼睛闪亮地配合着梁惟亨卸下书包。
梁惟亨知道他那点小心思,无情戳破,“别想了,你温一俭哥哥近期公司忙,要处理工作,没空陪你打游戏,更没空帮你通关。”“好吧。"谈濯尔瞬间沮丧撅嘴。一边走一边朝四周望,“哥哥,爸爸呢?”梁惟亨愣了秒,微微俯身,弯着眼尾抚了下他的肩膀,“他酒吧有点事要处理,晚点回。”
谈濯尔点头,收回视线,扫视梁惟亨身上溢血的伤口,小心翼翼抬指触了下,鼓腮皱眉,“是不是爸爸弄的?”
梁惟亨带着轻轻的笑意,哄着小孩子,“不是,你知道的,哥哥有点近视,今天没戴眼镜,刚走楼梯一下没留神,就摔碎玻璃堆里了,"摸了摸他的头发,“不疼了已经。”
小孩子深信不疑,乌溜溜的眼睛往上仰,投向那盏覆满灰尘的昏暗灯泡,连忙拉住他的手,“我牵着哥哥走,这样就不会摔了。”梁惟亨笑了下,温柔配合他:“好,谢谢濯尔。”快到停车处时,谈濯尔轻捏了下梁惟亨的手,动唇嗫嚅:“奶奶她…”谈舟万十堵九输,输了就找一群朋友喝酒发泄,三教九流的都有,全是些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流混。时常夜不归家,归了也是烂醉如泥。梁纪乘去世没多久,谈濯尔便跟着奶奶张韶一起生活。
张韶患有冠心病,不能过度劳累,及做长时间的体力活。这次挑着自己种得土豆大老远的从镇区赶到市区卖钱,足足五六十多斤重。心脏负荷过重,导到致病发入了医院。
梁惟亨柔和安慰,“放心,奶奶没事,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那哥哥,我明天能去医院看奶奶吗?“谈濯尔晃了晃他的手。梁惟亨颔首同意,顿了下,“能告诉哥哥为什么嚼槟榔么?”谈濯尔把头低了下来,攥着怀里的毛毯,不吭声。梁惟亨停下脚步,敛起笑意,语气严肃,“知道它会对身体不好么?”谈濯尔忐忑抬头,目光懦懦地在梁惟亨脸上掠过一瞬,“不会有下次了,我保证。”
“今天是第几次?”
“第一次。"谈濯尔连忙回答。
“哥哥希望是最后一次。”
谈濯尔使劲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