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识过容寐的骨头有多硬,打他骂他揍他根本没用。
容寐可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
古笛转过来,用戒尺挑起容寐下巴,像逗宠物狗的姿势,淡淡道:
“昨夜我去寻你,看到侍女衣衫不整从你书房跑出来,容寐,你解释一下?”
容寐蓦然睁开眼睛,拉住古笛的手,双膝跪地往前走了一步。
“是,昨夜是有人闯入书房,可我没有做对不起你之事,我可以项上人头发誓,请相信我!”
容寐说话时眼神恳切,态度真诚,可古笛却在心底冷笑一声。
男人的发誓,跟狗叫有什么区别。
容寐长着一张谪仙般的容颜,某种功夫还了得,天生就是风流滥情之人,不可能钟情于她一人。
前世,容寐家里红旗不倒,外边彩旗飘扬,风流程度堪比青楼花魁。
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和容寐是同类人。
容寐现在是对她新鲜感正盛,睡过又馋她身子,才不惜跪地求饶,求不失去下一顿饱餐。
男人嘛,玩物一个。
感情博弈本就是演技较量,就看谁的演技更胜一筹了,入戏深者,自是输家。
世间男人都有一句挂在嘴边的口头禅。
升官、发财、死老婆,人生三大值得宴请之喜。
她目前是容寐的妻,是一个花瓶,随时能被更年轻更漂亮女子取代。
除非她在容寐身边属于不可替代的存在。
官场上,容寐上辈子能混得如鱼得水,这辈子也一样,用不着她提点。
商业上,有容父等人打理,也无需她展露才华。
不得不说,容寐真是个高手,普通女子在他身边连个缝都插足不了,难怪上辈子古昕活成那样。
那么,她暂时只能从日常生活里下手……
如果容寐失去她之后,起居生活将一团糟糕,那她是不是就能一直当他的妻?
从起居生活方面下手的想法刚冒出头,就被古笛心里否定了。
不行,照顾生活起居太蹉跎人,随便找个干练女子便可做,可替代性也很强,此法吃力不讨好,也不可取。
她不能像古昕上辈子那样,管天管地管空气,最后变成个黄脸妒妇,像疯子一般。
古笛打算恃宠而骄,反正容寐最近挺喜欢她。
借机训练容寐,洗脑他,PUA他,跟御兽一样调教他,控制他的精神世界,直到容寐习惯她的惊喜,再也离不开她。
习惯,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古笛暗暗地想,她不当菟丝花,也不当管家婆,她要当绿茶!
人人都讨厌绿茶,可世上没有一个男人不喜欢绿茶!
思及此,古笛对他额头香了一口:“不用发誓,我信你。”
容寐本来脸色惨白,被她亲了口,神色一惊,眼底的冰山瞬间融化,眸光都亮了。
“你信,你真的相信?你不惩罚我了?”
“我不打你,我舍不得打你,容寐,你是我的夫君,昨夜之事我原谅你了。”
古笛反扣容寐的手指,跟他十指相扣,轻声说:“起来,别跪了,跪坏了膝盖我心疼。”
“幸好,你没生气。”
容寐被哄高兴了,像被古笛喂了一颗甜枣,露出淡淡的笑容,他平常不爱笑,蓦然勾起唇角,宛若繁花盛开般绚丽。
“膝盖疼么?你说的,男儿膝下有黄金,以后不许轻易跪地。”
“不疼。”
“你现在是正五品御史中丞,男人都需要面子,在外边,我给你面子,听你的话,但回到家里,在房间里,你要乖乖听我的。”
“行,我听你的话。”
容寐笑得三分宠溺七分无奈。
“你下午不是要去御史台报到么?去吧,早点回来,晚上我有惊喜给你。”
最后半句话,古笛是咬着容寐耳尖说的。
容寐眼神暗了暗,脑袋转向古笛,对她唇角咬了一小口,轻声问:“什么惊喜,是你答应给我缝的亵衣?”
古笛对容寐挑眉:“秘密,你今晚就知道了。”
容寐撒娇:“……那你亲我一口。”
古笛如他所愿,惦记脚尖对着他侧脸香了一口,容寐笑得如沐春风。
若找个比喻形容他,古笛觉得,容寐像个情窦初开,目前沉浸式恋爱的傻子,看起来智商所剩无几。
容寐捏了捏古笛的手指,嘴角弧度始终没有落下过,
古笛借机控诉:“你昨晚太粗鲁,弄疼我了,我现在腿都是酸的。”
“那我今晚温柔点?”
“你早点回来。”
容寐撅起嘴讨亲,古笛满足他,乖顺得仿佛换了个芯。
古笛笑着送容寐出房门,见他清瘦的背影消失在院子门外,果断关上房门,笑意消失,面无表情擦了擦嘴角。
变脸速度之快,堪比脸谱戏。
训练容寐,在精神上PUA容寐,跟训练狗没什么两样。
刚开始训狗,自然是甜头甜枣双管齐,让他心甘情愿做奴才做狗。
对付男人就跟对付狗一样,想他做什么,先给点甜头,等他做好了给个枣,做不好了给一巴掌。
让容寐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一直喜欢她,一直觉得她有新鲜感。
一段时间之后,容寐习惯成自然,被她当狗耍还能乐呵呵笑呢。
古笛吃了盘糕点,躺回床上睡回笼觉。
……
御史台。
容寐初来报道,协助御史大夫总揽台务,处理法律施行问题,重大弹劾问题,很快就了解台内流程,做事细致认真,一丝不苟。
台内日常例会。
愣神时间里,容寐脑海时不时浮现旖旎风光。
特别回想到古笛浑身颤抖,发出可怜兮兮的呻吟声,一不小心回味了整个过程,他握着笔,耳尖都红了。
“容中丞,容中丞,你对下个月中旬圣上访泰山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