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芪率先开口:“秘密。”
宋英锐将碗递过去,无奈道:“行,你们女郎在一起,总是有许多悄悄话要说,想必也是不会告诉我的。”
他又将从厨房里拿出来的糕点摆上桌,招呼妹妹道:“阿灵也吃一点吧。这日下午,宋湘灵在堂哥堂嫂这待了快一个时辰,等披月来报,说将军醒了,这才起身告辞。
宋士威清楚自己的酒量,午饭间喝到约摸八、九成,便提前收住了。一觉醒来,再次恢复了神采奕奕的模样。
眼下其他人都不在,宋士威正好能和孙女说说话。他见孙女是从英锐和阮芪的屋里出来的,就知道她嫂嫂大概已经和她聊过。宋士威和颜悦色:“阿灵,许久没有一起射过箭了,今日要试试么?”宋湘灵道:“好啊,今日祖父醉过酒,论准头,孙女肯定能赢。”下人便取来一大一小两把弓,靶子也推过来,立于院中。小的那只是宋湘灵的,她是女子,拉不动强弓,这只弓还是宋士威颇费一番功夫才找来的稀罕物,弓身韧性极强,对女子来说也不沉重,上头还雕着极其繁复的图纹。
宋湘灵握住那弓,顿时感觉便上来了,于是弯弓搭箭,纤瘦却又有韧劲的手臂伸直,侧身立住,那箭镞便直指艳红靶心。她试了试力道,很是感谢自己手臂的状况倒不错,没有太受这几日夜夜笙歌的影响。
容翊淮走出厢房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他的妻子握着雕弓,一只眸子微微眯了眯,认定某一点后便利落地放了箭。那离弦之箭急速射出,同时带出一阵风,将她鬓边乌发吹起,嗖地一声,箭头没入靶心,尾端犹在颤动。她侧脸鼓出一小块好看线条,应当是在笑。若是盛京其他人,大概都想不到这位看似娇滴滴的、在千尊万贵的娇养中长大的闺秀,竞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可作为与她一同长大的容翊淮,他是知道的。一丝隐秘的欢喜又从心底悄悄爬起。
除了将军府的人之外,只有他知道。
“该我了。“和她比试射箭,宋士威基本从不刻意输掉。只因为从前让过她几次被发现后,孙女生气得不行。
那只比宋湘灵几乎大了一倍的弓被稳稳当当举起,宋士威放箭已干脆利落,箭头同样精准贯入靶心,却几乎将箭靶穿透。宋湘灵放下弓:“还是祖父厉害,您都饮了酒,我竞然也没胜算。”“我毕竟在军中待了几十年,若射箭本事还不如孙女,岂非让人笑话?“宋士威笑道,看见容翊淮,便招呼他过来,“翊淮,记得那次你上门时露了一手,本事同样了得,这可是在北境学的?”
容翊淮看了一眼宋湘灵:“在那之前,便学了。”“哦?竟比我以为的要早。“宋士威来了兴致,将手中的弓给他,“试试?”容翊淮笑道:“不了,晚辈酒量不敌将军,眼下还没完全恢复,怕辱没了这把好弓。”
宋士威也不强求,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下人把箭靶收走了。容翊淮看着宋湘灵,她正在揉捏自己的肩膀,表情带笑,显然是玩得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