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灵吃得香,他亦忍不住多动了几下筷子。用完晚膳后,婢女们将碗盏都收了出去,又送来餐后甜饮。今日厨房准备的是牛乳,宋湘灵一碰那碗,皱了皱眉:“怎是温热的?”容翊淮道:“你今日在将军府已吃了两碗冰酥酪,不能再饮冰的了。”想起那两碗冰酥酪,宋湘灵颇有些不服气,她都只是喝了一点,便因为心事重重给搅成了让人提不起胃口的样子,便试图讨价还价:“都没喝完,加起来也就勉强一碗。”
“那也不行。"容翊淮道,“两碗都是刚启出来的,正是最凉的时候,如何能按一碗去算。”
若是朝堂上那些同僚,看了他如今这幅和夫人耐心沟通是一碗还是两碗冰酥酪的样子,恐怕连下巴都会惊掉下来。
宋湘灵撇撇嘴,乖乖把牛乳喝了。
容翊淮取出了从书房带来的笛子。
与阿灵成亲前,他在北境写信给她,还说等他回来后要教她。可是后来,一会儿是撞见她在河边和燕王说话,一会儿是看见宁沛给她送了箭囊,要么便是急着查案子,竞都忘记了。
刚刚在书房看见自己从前用的这支,才想起来这回事。他的这支,是在集市上买的,和送她的那支不同,没有经过他亲自雕刻打磨。
等宋湘灵喝完牛乳,接过婢女准备的水清过口,再抬眼,便见容翊淮将一支笛子横在了唇边。
她亦被提醒,看向在桌案上放了好几个月的定情信物。那只骨笛的做工实在精巧,即使到现在,宋湘灵还是不敢相信这是他亲手磨的。
容翊淮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好看,轻而易举便找准笛身上的孔洞,微微垂眸,幽怨的音色便传了出来。
宋湘灵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看他的手指,看他手背上的青色脉络,看他的唇,亦看他的眼。他在专注的时候似乎显得更为迷人。伴着悠远的笛声,宋湘灵也轻易被拉入了那个氛围中,看他一举一动,指尖的跳跃游走,竞是有些呆住了。他在吹笛的时候,亦是这么好看。
宋湘灵想,或许她会为不该对容翊淮产生喜欢的心情而纠结,懊恼,可有一点是肯定的,从小便没有变过。
那就是,她是一直都觉得容翊淮很好看。
容翊淮吹完半支曲子,将笛子放下来。
见宋湘灵似乎还在发呆,他不禁笑道:“想什么呢?”宋湘灵便说了真心话:“我在想,之前竞不知你会这个。”闻言,容翊淮淡笑了一声:“关于我,你不知道的或许还很多。”“不过没关系,以后,你都会慢慢地,一点点地知道。”他将自己送她的那支骨笛拿起来,递给她:“要学吗?”宋湘灵点头:“学。”
本来她便下定了决心,因为母亲会吹这个,所以要让容翊淮教会自己的。容翊淮笑:“那好,坐到我怀里来。”
宋湘灵:“?”
“你坐过来,我才方便教你。"他说得自然,“避免孔位是反着的。”宋湘灵十分狐疑。
听起来并不是什么正经教学。
可容翊淮的两条腿自然敞开着坐在椅上,他人高马大,两腿中间便能圈出一块恰巧容纳她的位置,他的腿型是修长又健壮的,坐在那里天然便带了散淡政慢,见她犹豫,还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腿,像在示意她:就坐这儿。坐在他的大腿上。那就是她的座位。
俨然一种无声又诱人的邀请。
宋湘灵抿了抿唇,这诱惑她竞有些难以抵抗,甚至身体还在暗暗叫嚣着想。夫妻间的默契让她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大约不会是简单的笛子教学,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