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程于蓁蓁也没再怎么主动交谈,如龚泽林期待的那样闷头吃饭,最终没谈出什么东西,花费却不算少,廊桥这个饭店既吃的口味,也吃的锦江夜景的惬意环境,结账下来人均一千多,着实让一无所获的于蓁蓁心头滴血。
跟龚泽林分开后她一脸闷闷不乐,沈墨见状不断问她:“蓁蓁姐你怎么了嘛?怎么不太高兴?怎么了?有什么事告诉我好不好?”
他一脸醉样,话也很多,于蓁蓁说没有不高兴,连忙替沈墨叫了辆回学校的车。
然而等醉醺醺的沈墨上车离开,她正准备往停车场走,一转身,就看到谢予鹤站在她身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的。
路灯将他的脸照得半明半暗,他直直看着她,浓如墨砚的眼里情绪不明。
前有他擅自接她的电话,后有他说龚泽林出差是撒谎的话一语成谶,于蓁蓁既气怒还羞恼,此刻并不想面对他,便对他视而不见,径直就路过他往停车场方向走。
但就在她与谢予鹤擦身而过时,谢予鹤一下伸手擒住了她胳膊:“于蓁蓁。”
于蓁蓁被迫停步,两人正在廊桥东边,来往食客和行人游客都不少,她不想跟人当众拉拉扯扯,侧脸去看谢予鹤:“放手。”
谢予鹤冷笑一声,忽然道:“有男朋友还跟我上床,你究竟什么心理?”
离得近了,他口中的酒味散出来袭入鼻腔,不知是被他的话问的,还是被他的酒味冲的,于蓁蓁心中一下就生起烦躁,皱着眉用力扯胳膊:“放开!”
谢予鹤不止没放,反倒攥她更紧:“问我有没有女朋友,实际上是因为你有男朋友,要背着人跟我睡良心不安,是不是?”
她没有那样卑劣,但于蓁蓁拧着一股劲不愿解释什么:“我没良心不安!我至少问了你,谁让你当时不问我?”
她话落,谢予鹤静了瞬,眸中幽暗得似团着一场末日风暴。
于蓁蓁被他这种眼神看得浑身一紧,看谢予鹤在唇边拉起一个弧度,但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说:“蓁蓁妹妹,你还真会玩……”弄人心。
说完不等她反应,他伸出另一只手,轻易地握着于蓁蓁的下巴,低头来吻她。
于蓁蓁出于本能推拒,口中呜一声,含糊着喊“放开”,却察觉谢予鹤来势凶猛,很强势地将舌探入她口腔,握她下巴的手中力道也在增加。他手掌宽大,大拇指正正捏在她的牙上,牙龈顿时袭上一阵痛意,于蓁蓁使出浑身力气猛然往后一退。
她挣脱谢予鹤的桎梏,气怒之下理智退却,抬手就扇了谢予鹤一个巴掌。
“你在做什么!”
打完她才觉得自己的行为过激有丝后悔,却见下一秒谢予鹤被她打得侧了一点的脸回正回来,看着她哼笑了一下,不止不以为意,反倒人再次朝她前进一步,也再一次攥紧她的下巴。
他固执地俯脸吻过来时,于蓁蓁下意识想躲,再次抬手扇他。
这一次的巴掌比上一次更用力,但谢予鹤却似已经预测到她的行为般,脸纹丝不动,唇角甚至笑得很灿烂,有一种诡异的享受姿态:“再打。”
于蓁蓁看得心惊,心跳紊乱得不成样子:“你不过来我就不会动手。”
谢予鹤依旧笑着,像被她扇巴掌反倒更愉悦的架势,鼓励说:“我说再打。”
说着话,他真就再次将脸直直递她跟前,于蓁蓁觉得他真是疯了,高声警告他:“谢予鹤你别这样!”
谢予鹤盯着她的眼睛问:“不打了吗?”
“谢予鹤。”
“不是予鹤哥哥了吗?”
“你别这样。”
“蓁蓁妹妹。”
“你别——”
于蓁蓁的话淹没在谢予鹤突然的进攻里,谢予鹤极快伸手搂住她的腰,将她往他身前提过去,也将她人微微提起,另一手握住她的后脖颈,迫使于蓁蓁抬头迎接他的亲吻。
如末日风暴彻底压来,根本没有任何逃避的机会,于蓁蓁在他绝对的力量面前如风雨里枝头上的一朵花,他吹得她往左,她就只能往左,吹她往右,她只有往右,深、浅皆由他控制。
热烈、凶猛、强势。
啧啧的亲吻声融化在来往车辆的噪音里,也落在来往行人投来的注视里,街头忘情亲吻的年轻男女成了锦城最出名景点里的亮眼点缀,然而身处其中的于蓁蓁只觉得避无可避。
他的舌能深到她喉咙,能扫荡到她口中任何一寸,能将她一切感官都夺得随波逐流。
呼吸在谢予鹤的攻势里渐急,终于在察觉到她喘不过来气时谢予鹤往后退了一分。
然而也没放开她。
他与她额头抵着额头,呼吸对着呼吸,于蓁蓁大口大口地吸取着氧气,在被他吻得发胀的头脑清醒一点时很清楚地知道,就像那日在他床上一样,他这样只是给她片刻喘息而已。
心底跟谢予鹤较着的劲有增无减,于蓁蓁猛地脸往前去了一点,牙齿径直咬上谢予鹤的唇瓣。
谢予鹤身子一僵。
下一秒,一股血腥味在两人相触的地方弥漫开来。
于蓁蓁死死咬着谢予鹤的唇肉,她没办法逃脱他的怀抱,牙齿就成了唯一能攻击谢予鹤的利器,然而她并不了解谢予鹤。
疼痛不止没让谢予鹤烦恼,反倒像一款在本就暧昧的气氛中增添来的情香,他由着于蓁蓁小兽一样在他身上撕咬,喉中随着她用力而发出低沉的喘音,在于蓁蓁察觉到气氛过于暧昧想退时,他用带血的唇瓣更重地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