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青筋:“你电影看多了吧!砍它的关节,尽量把脑袋砍下来!”
“你怎么知道的?”圆脸女生惊奇地道,话是这么说,她乖乖的让开了路,程水冲上前去,大力地一刀劈在它歪斜的脖子上。
骨骼断裂,人头落地。
剩余的肢体还在不断扑腾,像濒死的鱼。
这场景太猎奇太恶心了,程水和圆脸女生都惨白了脸,转过身忍住呕吐的冲动。
圆脸女生瘫坐在地上,放下自己一直紧紧握在手里的武器,无助地看向程水:“没……没事了吧?”
程水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点点头。
“啊啊啊啊啊我去啊啊啊啊什么情况啊!”圆脸女生爆发出一阵尖叫,她爬起来冲到程水面前,一把抱住了她,后知后觉的崩溃起来:“世界疯了吗什么情况啊尸体活了啊你看到了吗!”
程水不适应的扭过了头,被圆脸女生抱住,她感觉自己全身的毛孔都在以呐喊的形式大喊让她离不熟的人远一点。
“看到了……” 她最后说。
圆脸女生哭丧着脸放开她:“天啊,这是什么啊。”
程水松了口气,她两条手臂都在过度用力下发酸,她稍稍站的离圆脸女生远了一点,低头看向地上还在不断蠕动挣扎的尸体。
靠……还是好恶心啊。
她扭过了头。
“我觉得是受到了某种感染。”程水开始整理地上在战斗中弄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外面的那些人一定不会突然变成那样,可能是某种病毒吧,就像狂犬病。”
圆脸女生抽噎着,盯着她的动作看:“什么?病毒?我真的以为是恐怖袭击来的,靠,我还定了下下周回国的机票,新南你退钱啊。”
“你是哪个学校的?”
“新南威尔士大学,我学金融的。”圆脸女生说,“你呢?”
新南威尔士大学也在悉尼,在全球大学排行榜上和悉尼大学不相上下,学校官方经常表面亲密,背面蛐蛐,属于塑料友谊的关系。
“悉尼大学科学,主修生物。”程水把地上的杂物整理了一下,靠在灶台上,说道。
“哇!怪不得你知道病毒这些,早知道我高中就选修生物了,说不定还能有点用。”圆脸女生瘪着脸,说:“都这种情况了,谁还需要学金融的啊。”
程水笑了笑。
她把目光重新投向地上的尸体,突然,她发现了什么。
手。它的手。
记忆回到了昨天,她想起来自己是怎样在恐惧和激动下用刀砍中拉丁裔男人的手,皮肤肯定是破了的,应该也有流血,走廊昏暗,她没有看清楚,但一天时间内,伤口不应该会恶化成这样。
它的手掌上有一道刀砍的痕迹,肿胀得像被打进了毒液,皮肉四周泛起浓重的紫黑色,周围细小的血管凸起,呈现出蜿蜒的暗红色网状,一直延伸到手臂停下。
按照狂犬病的传染机制,如果有受到感染的人的唾液触碰到伤口,病毒就会进入人体组织,逐步入侵神经系统,直到受害者彻底感染。
那么,会不会有可能,昨天男人被砍伤后,接触过感染者?
那为什么他会在受伤后突然发病呢?
这种病毒的运作机制到底是怎样的?
程水咬着唇,出神地想着。
“哎!还没问你叫什么呢?你叫什么呀?还没谢谢你的饼干,真的救我大命了,我本来都要魂归西天了,真是太谢谢你了。”圆脸女孩笑嘻嘻地说,眼睛弯弯的:“我叫凯西(Cathy),中文名叫黄雅乐。”
“我叫程水,程序的程,水就是那个水,喝的那个。”程水的思路被黄雅乐的叽叽喳喳打断了,她没有不满,站起身,看向她说。
“没有英文名吗?”黄雅乐下意识问。
澳洲留学生之间为了方便,很多时候其实并不怎么用中文名互称,除非此人并没有英文名,或者刚来澳洲不久,不适应这样做。
“我没有英文名。”程水说,“或者你可以叫我water?”
黄雅乐笑起来,她有颗虎牙,一笑就露了出来:“还是程水好听。”
程水也笑了,她奇异地放松下来。
“你能帮我个忙吗?”程水指了指地上的肢体,又指着断成一半的扫把。“帮我把这个弄出我的房间,谢谢你,不然太恶心了。”
两人合力,把地上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的尸体的尸体丢出了房间,房门被关上,现在室内终于只剩下她们两人。
程水重新拿杂物把门堵住,拧着眉环视室内,又动手开始收拾起东西。
黄雅乐好奇地看着她:“现在要收什么?”
程水停下动作,好笑地说:“难道你还要住在这吗?看地上那摊血,没水能清理掉,会很臭的。”
黄雅乐哦哦地点头,反正她下来的目的就是跟着程水一块走,她跟着叠起被子,看着程水拿出了两个大黑包,往里面装着食物,手电筒,一切用得上的东西。
“咱们去哪啊?”黄雅乐看着程水装了大把东西进包里,问了一句。
“我们隔壁先住一下吧。而且,我们刚刚发出的动静太大了,不对,是我这间房间这两天发出太多动静了,这栋楼里的人只要没聋,就能注意到这里。”程水装好一个包,看过去,“如果有什么事情发生,还住在这里很容易被围攻。”
黄雅乐点点头:“好有道理。”
程水装好另一个包,递给黄雅乐,打开了窗户。炎热的热风夹杂着腐臭的刺激吹进来,两人都不由自主的皱了脸。
“你跟着我就行,小心点,窗框容易滑,我先过去,然后我再接着你。”程水攀上窗户,转头看了眼黄雅乐说。
黄雅乐看着她的动作,眼神亮亮的,这让程水不解地皱了皱眉,她在心里发出一个问号,嘴上什么都没说,默默地攀过了窗户来到邻居家。
一番折腾过后,两人同时瘫倒在邻居家的地板上,齐齐松了口气。
“终于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