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未必。
宜尔这样想,但没说出口,她只是点点头,决定只在乎当下的欣慰。
翌日一早,宜尔在后巷目送叶为春驾马出行,心中有他兑现诺言的安心,更多的是对将来的忐忑怀疑。
她看向一旁的莺语,“叶公子同你说初几回来?”
莺语抹掉眼泪,“初六。”
“那也不远了。”
月末,王馆主生辰,好友相来聚,赠礼无数,宴会开了又开,冠玉馆上下忙碌。
初一,术璞从楼上跌摔,扭伤了脚。
初二,有女客醉酒撒欢,撞倒了几盏灯,烧坏了万苔痕的琴。
初三,有另一名女客醉酒,乱扑乱咬,又弄坏了万苔痕的新琴。
初四,雀琳与符环为抢同一名客人红了脸。
初五……初五,金湖山庄的人来到冠玉馆。
那是一个气势汹汹的年轻男人,衣着鲜亮华贵,让王馆主叫莺语出去相谈。
宜尔被莺语一起拉了出去。
男人长脸长鼻,哼了一声,但还是鞠身作礼,“立峰见过吴莺语姑娘。”
莺语手上还捏着打湿的帕巾,又紧张又期待,“立峰小哥,如何?为春可是有什么消息传来?”
“我家公子托我转达姑娘,先前只是一时冲动,不作数。父母之命不可违,你不必等他了。”
“怎么可能?他说是要去同爹娘说情啊!”
立峰见她不放弃,有些烦躁,但说话还算客气:“请吴姑娘多想想自己与金湖山庄的分别,区区情谊如何跨越鸿沟?梦就是梦,执着不放也没用,总要碎的。话尽于此,立峰告辞。”说罢他转身而去。
莺语呼吸不畅,有些站不稳了。
宜尔揽住她的肩,稳住她身形,“莺语,还没初六呢。你该相信叶公子说的。”
“宜尔……”莺语忍住眼泪,点点头。
初六,叶为春仍然没来。
宜尔看着莺语那副翘首企盼的模样,仿佛看到了曾经的李荞安。
莺语一直等到子时。
陪在一旁的宜尔担忧地看着她,“莺语……”
莺语没有哭,她看向宜尔,苦涩地笑了一下,“果然如此,我早猜到了。唉,男人都不可靠,还是跟宜尔老老实实过日子的好。”
莺语知道宜尔不擅长安慰受情伤的人,所以每次分手都不会在她面前哭,她一般都忍到回房间时再自己痛哭。
宜尔明白,所以宜尔什么都没说,也由着她自己回房。
第二日,莺语不见了。
这是头一回,宜尔四处寻找,问遍了整个冠玉馆的人,可怎么也找不着。
宜尔在慌张中试图冷静下来,她猜测莺语是出城去金湖山庄寻人,宜尔也赶紧去向王乌告假,急匆匆要出门去追。
然而门一推开便见到张意外的脸。
“叶公子?”
叶为春神色慌张,“莺语人在何处?”
“她不见了,我还以为是去找你讨说法了。你初六为何没回来?你可知莺语为了等你,连着几夜不曾安眠?”
他眼中闪过伤痛,“我让立峰来传过话了。”
宜尔心胸涌起愤懑,“你当真要负她?”
叶为春低下脸,“我对她确实有情,只是……那些以后再说,宜尔姑娘你看这个。”
他拿出一张纸条,只见上面写着:汝之情人已被我囚于虎牙山。
啪地一声,叶为春脸上多了个红掌印。
宜尔气得浑身发抖,面目发红。
是她错了,有些外面的风雨太大了,她应该拦住她的,就不该招惹这些江湖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