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伯常把酒拿过来看了一眼,跟服务员说,“替我跟你们老板说一声谢谢。”“祝生意兴隆!”服务员连连朝叶伯常点头,“您客气了,叶总。”佟晓辉:???叶湘雪:???叶伯常把酒递给佟晓辉,“要不,带回去,孝敬我大爸或者叔叔。”佟晓辉拿过去,把瓶盖一拧,“喝喝!”景姗说,“我其实想喝酒。”“但是一会要当司机。”但是景姗还是倒了一杯白酒,“姐,我敬你,但是这酒伯常帮我喝。”看到叶伯常点头的时候,景姗才接着往下说,“姐,我的话可能有点肉麻。”“伯常说,你是他生命最黑暗时唯的那道光。”“谢谢你像灯塔一样,一直指引他的航向。”确实很肉麻,但却让叶湘雪觉得很暖,也很感动。弟弟的日子确实变得越来越好了。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景姗开车送他们夫妻俩回的家。下车的时候,佟晓辉突然问,“那……伯常和薛露这是分手了?”叶湘雪摇头,“不知道,也不想问,别问。”佟晓辉叹了一口气,“今天我是不是装大了?”叶湘雪把丈夫拉到自己的面前,扯着这个大个子的衣襟,合了合,“有的话,不想说得太明白。”“我想你们那边的男人都好面子。”“但,我们是夫妻嘛,有的话说出来不是为了伤你的面子,而是为了让我们一家的日子越过越好。”“那我接下来说的话,你要听吗?”佟晓辉说,“什么时候没听过,你说。”叶湘雪说,“我拿伯常一直当亲弟弟。”“他跟我没那么见外,所以你也不用见外。”“其实今天就算是在他家里做一顿,他对我们的态度也这样。”“人和人之间的感情,不会随着一顿几百块的饭变得深厚。”“有的感情,是从一开始就积累下来的。”佟晓辉记下来了。他现在才明白,找老婆真是个技术活呐…………景姗的下巴都快放到方向盘上了,一边开车还一边在问,“餐厅的老板你认识?”叶伯常说,“跟老夏一起来吃过两次。”“他请人吃饭的时候喜欢在那里。”“我是没想到刚一进门就被店里的经理给认出来了。”叶伯常也问,“我也没想到,乌老师和我姐夫他们所的所长还有师生关系。”景姗说,“不算师生,他们来上学,上个什么学?”“以前唐悠跟我妈就认识。”“经常来家里做客。”“我妈当着他的面,都说他是军阀作风。”“不过,你们设计院的风气都这样,更别说这一类院墙这么高的单位。”“里面的山头比你想象中可高多了。”景姗瞥了叶伯常一眼,“我可以跟你去参加姐姐的婚礼不?”叶伯常说,“你一直姐姐,姐姐的,不难受?”景姗说,“我不是也一直叫你叶哥吗?”景姗叫叶伯常叶哥,更多的是像一种情趣,跟实际年纪无关。但是叫叶湘雪姐姐,有什么情趣可言呢!景姗到家门口等开大门的时候,趴在方向盘上给叶伯常撒娇,“你让我装一装嫩嘛……”叶伯常说,“你本来就嫩啊……”灯光照过去的时候,扫过一个人的脸,差点把她的眼睛给闪瞎了。叶伯常这才惊讶地问,“你好像一路开过来,都是开的远光灯?”“哦哦哦……”景姗这才慌忙把远光灯给关掉。不过好像没什么用。两人下车的时候,乌娜都还捂着眼睛,应该是瞎了。乌娜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跟个要饭的似的。叶伯常和景姗都从她的身边走过去,她都没搭理两人。对了,乌娜这几天上班的时候,也只跟叶伯常说公事。别的事,只字不提,瞬间把公私分得很开的样子。叶伯常欣赏她这种有边界感的样子。只是叶伯常和景姗都开门进去了,她还坐在台阶上装神。景姗砰地一声就把门给关了。紧接着就听见有人猛敲门。景姗开了门,乌娜像个推土机一样冲进去,还把鞋脱了,光着脚走到客厅,一屁股坐下去,恨不怕把沙发坐出一个大洞来的样子。景姗也没问乌娜怎么了。叶伯常当然也不问。一个上楼去把要给父母带的东西拿下来。另一个去厨房把给景姗父母包的饺子给装袋,也给拿出来。所有东西堆在茶几上,乌娜不说话,提着大包小包就朝门口走。突然站定了,狠狠地跺了一下脚,“你们真的太过份了。”“我生气了。”“你们都不问问我为什么生气。”“我对你们来说算什么。”“满两千,添58块送的项链,你们就敢送给我,还说是专门给我挑的。”“你们挑得还真用心。”“整个单位没一个人带那个项链,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个傻逼,大傻逼……”“我真是……真是……讨厌死……我自己了。”乌娜一转头看到姐姐,“我讨厌死我自己那不懂事的样子。”“非要攀比,他们不戴是他们的事,他们都不戴才显得我特别啊……”“人的价值不是被物品定义的。”“相反,是我们定义了物品的价值。”“那条项链也许一点都不值钱,但因为是姐姐姐夫送的,所以……”景姗不耐烦地打断乌娜,抖了抖手里的LV手链,“废话真多,那你继续戴那条58块的项链好不好……”乌娜一把抢过去,“开什么玩笑。”“姐,你难道不觉得这条手链跟我很配吗?”乌娜好像已经忘记刚才坐在台阶上怨气冲天的样子,也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