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伯常本来都要答应了,可是在听到老杨调到云飞的时候,就变得犹犹豫豫……“怎么了?”谭品超好像看出叶伯常有什么难处似的,“有什么不方便的?”叶伯常说,“院长,音乐学院的最终设计方案是不是还要拿到野趣给佳语姐过目一下?”“万一那边有什么在改一改的。”“还有,我大姐一号结婚办酒,她本来也是保密单位。”“外边的朋友用不了。”“许多事情还得我这个弟弟帮着跑一跑。”“所以,杨书记那边,我是不是就……”谭品超当即点头,“行,那你先忙你的。”叶伯常并非不能赴约。而是如果今晚跟老杨碰上把大姐结婚的事情刻意说出来。他到时候要是去了大姐的婚礼,那就等同于是还了叶伯常一个人情。可是,好不容易才让他欠下的人情用在一顿酒席上,肯定是不划算。这还得看老杨有没有心。叶伯常回了办公室,先给大姐打电话,“大姐……”叶湘雪有点小激动,“婚庆那边安排了什么化妆师,摄像师……”“司仪下午还跟我对了一下誓词。”“明天晚上还要彩排。”“伯常,你说会不会搞得太复杂了啊?”叶湘雪扯结婚证的时候,都没这么激动。当然,也可以理解,如果没有这个仪式,感觉这婚跟没结似的。女人嘛,总是把自己的婚礼舞台想像得就像在迪斯尼的城堡里,自己就是那位在逃公主。婚礼能有多热闹就有多热闹。舞台要多华丽就得有多华丽。然而绝大多数女人到了婚礼当天的时候,就已经后悔。这个流程,实在太折磨人。为了保全自己的面子,她们还是顾作激动地说,“累是累点,但感值了。”直到多年后的某一天才会说出真心话,“那个狗屁婚礼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累死个人不说,根本就没人关心你在舞台上有多漂亮。”“他们只想吃席,吃完麻将。”“连最好的亲朋友好友都是这么想的。”而叶湘雪,就是其中之一。当然,大姐现在还沉浸在仪式感的欢乐当中。叶伯常问,“你公婆,这两天没找你麻烦吧?”叶湘雪想起一件事,“他们问过,佟晓辉的姨妈和姨父在哪儿,我说我不知道,他们就没在问了。”“对了,你把他们给弄到哪里去了?”叶伯常说,“这个你就别管了。”“对了,还有件事。”“我上次让你礼貌性地邀请主要领导,你请了吗?”叶湘雪说,“请了。”“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刚来单位,人生地不熟。”“发请柬都感觉像是冲着人家礼金去的。”叶伯常说,“大姐也别有压力,这种单位你一待就是一辈子。”“说到底,以后他们也会娶媳嫁女,红白事都少少了。”“都是些人情往来。”叶湘雪说,“不过我们那位新来的书记还不知道会不会来呢。”“他也是刚刚才上任。”那不就是老杨吗?叶伯常确定的老杨收到请柬就行。至于他来不来,不重要。如果来了,顺势抬大姐一手,跟姐夫他们公司的书记唱个对台。如果不来,凭着乌贞华老师的关系,看看能不能抬姐夫一手,顺便把佟晓辉父母给拿捏住。当然,郑春凤和赵大山要是敢作妖的话,那么顺道就把他们一起给收拾了。杨兴武晚上请谭品超和叶伯常吃饭。可是谭品超到了,叶伯常却没到,他还有点小小的失落感。谭品超特地说,“小叶不是不给你面子。”“我们院跟老唐他院的项目正是出设计图的时候。”“你甭管和他私下里什么交情,但他首先是给我们院第二项目部的经理。”“这主要工作,他是不是要放在第一位?”“这也是我一直很欣赏他的其中一个原因。”杨兴武一边给谭品超倒酒一边说,“老谭,你也真是的,劳动节不给劳动者放假。”“什么工作这么了不得,还摆第一。”“你今天不把小叶带过来,我意见大得很。”谭品超不耐烦,“得得得,意见大,你能有多大……”“他是要去野趣,我能拦?还是你能拦?”“再说了,他大姐结婚的事,他也要帮着跑,说是什么保密单位,外边的朋友不太放心。”“得他这个堂弟安排才放心。”杨兴武还好奇问了一句,“什么保密单位?”谭品超啧舌,“你看,人家都说保密单位了,这种事我怎么好问的。”两人有一杯没一杯地喝了起来。七八点钟的时候,杨兴武就已经到了家。想想,还是主动给叶伯常去了个电话。“小叶,我杨兴武。”叶伯常急忙道,“杨主任,有什么吩咐吗?”杨兴武哪有什么吩咐,就是说到晚上吃饭叶伯常没来的事情。还问了一嘴叶伯常大姐的事,“听老谭说你那大姐在什么保密单位。”叶伯常打了个哈哈说,“这个真不好说,大姐单位有规定,我只能提一句,跟小飞机有关的。”“再多的也就不能说了。”叶伯常只字没提祝贺杨兴武升迁的事。等杨兴武挂了电话,转头问他老婆,“前几天我从单位带了张请柬回来,你是不是收起来了……”老婆子从茶几下边的抽屉里把一张请柬拿出来。杨兴武看了看一对新人的名字。新郎:佟晓辉。新郎:叶湘雪。叶伯常?叶湘雪?嘿,你说这不是巧了吗?在城西的某处别院内,叶伯常神秘地笑了笑。转身迎上翟佳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