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黄东宇这种下贱东西来讲,最惨的不是让他去死。而是活着,却只能在烂泥里打滚。喜欢要钱?喜欢敲诈,那就在地上趴着,这辈子都不要站起来。黄东宇欺负路桥的人欺负成了习惯。叶伯常的手段让他见识到什么叫极端。这比弄死他不知道要惨多少倍。可是,叶伯常他不是单位上的吗?他为什么这么狠,他不怕犯法吗?事实证明,叶伯常不但不怕,甚至过于猖狂。黄东宇知道他这是碰到真疯批了。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呢?这辈子,再也走不出黑暗。他的双腿会愈合。医院会把他赶出去。老家的房子倒了,人员会重新安置到别的地方去居住。以前的山谷会长出新的植被。那里将不再适合生活。而黄东宇,没人管他的死活。有钱就吃饭,没钱就在地上趴着要。他不再对人冷笑,顺便戒了赌博,不再跟人大嗓门,学会了礼貌,会跟人说谢谢,会跟人说,老天爷会保佑你的……没了双腿,他终于懂得感恩……所以,还是那句话,不要教别人做人,有机会,让他一辈子起不来就够了。叶伯常最初没这个计划。可是他在人群最后边看到龚仕文的时候,才准备把黄东宇给摁死的。这件事,只有龚仕文才有这么大的能力。当然,不是他指使别人做什么。龚仕文的电话内容也仅仅只是,我在番镇被当地人给堵了,有生命危险。第二句话是:设计院第二项目部经理叶伯常带人来救的。也就是这两句话,决定了一个地方和一个人的命运。张平富可能到死的时候,都不知道,他只不过是帮人做一点事。为什么到头到连命都保不住。这个世界居然如此的黑暗。就没人能管管吗?他自己被牵扯到某些派系的内斗当中,有这样的下场,应该提前做好心理准备的……二号的太阳照常升起。天空依旧湛蓝,普通百姓的生活轨迹没有发生任何的改变。他们不知道县公安局一夜换帅。更不知道,有一个镇连夜搬迁。学校的施工没有因为放假而停止。学生就像没有放假,跟着几位前来支教的老师白天学知识,晚上载歌载舞。他们倒是每天都快乐。只是难为薛露每天都睡不够。和那维维这种每天都像是打了鸡血的女人相比,薛露哈欠连天的,确实像个林妹妹。薛露起床的时候挂在叶伯常的身上。叶伯常给她拎了毛巾,温和地给她擦脸。她吊在叶伯常肩上,喃喃道:“叶总,回了云城,我一定要在床上睡一天一夜。”“叶总,你都不困吗?”“我听人说,年轻人,就没有谁不喜欢睡懒觉。”“叶总,你是老人吗?”薛露杵在叶伯常的脖子上深吸一口气,“可是你的身上也没有老人味啊?”“这么嫩,这么香。”又狠狠地吸了几口叶伯常身上的肉味,薛露又回到昏昏欲睡的状态,“叶总,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叶伯常说,“应该就是今天吧!”薛露突然睁开眼,“为啥?今天不是才三号吗?”薛露和叶伯常从宾馆到了学校之后才知道叶伯常为什么会说支教的日子要结束了。学校来了一些穿着老旧夹克衫的人,正对着修建的教学楼指指点点。李东跑过到叶伯常的车边,“县委的人来了。”叶伯常看到他们有人拿DV,有人拿照相机,在几个县委领导的面前移形换位,恨不得在地上打滚。叶伯常没有急着过去,而是远远地看着,点支烟,等他们什么时候装完逼,叶伯常才过去。他们先看到了叶伯常。一个中年妇女连忙朝叶伯常这边小跑过来。“你是叶伯常同志吧?”“我是县委宣传部李亚苹,你好,伯常同志。”“县委青阳书记一大早地就过来关怀学校这边的建设。”叶伯常点头,“那你们关怀,我不打扰你们工作。”李亚苹嘴皮抽了抽,可能是没想到叶伯常的反应这么平淡。换成别人的话,只怕早就一跳小跑到李青阳书记的面前去蹲着了。为啥叶伯常这么冷静,还一副不把赵青阳放在眼里的样子。李亚苹急忙说,“伯常同志,你来,青阳书记那边肯定有很多问题想问问你。”叶伯常就这么平静地看着李亚苹,该做的做了,该忍的忍了。到了这一步,你们要让装逼,还让我装孙子?叶伯常从兜里掏出烟来点了一支,朝李亚苹的脸上吐了一口烟,“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李亚苹显然淌想到叶伯常真的一点都不买账。赵青阳那边可能也看到这边的情况,一行朝这边走了过来。李亚苹看到赵青阳过来了,大小眼地瞪了叶伯常一眼,在警告着叶伯常的不识好歹。赵青阳四十岁左右,笑呵呵地跟叶伯常伸手道:“伯常同志,欢迎到坤川做客啊!”“感谢你的慷慨,感谢你为坤川的教育所做的贡献。”叶伯常看了看旁边的那维维,冲的赵青阳笑着说,“书记客气了,只是尽一些能力范围内的绵薄之力。”“那老师之前已经来过坤川多次,和中不学的孩子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我也是今年才刚刚加入到这个行列当中。”“不足之处,还请书记多批评。”李亚苹在旁边皮笑肉不笑,你特么的还是挺会说话的,刚才怎么一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样子呢?赵青阳跟叶伯常说,“那我们进去看看?”叶伯常看到已经停工的工人坐了一边,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