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他手中,微笑着说:“有需要随时来找我,给你打九折。”
老板:“……”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桑柒柒这语气和态度,不像愿意给他打九折,倒像是想把他打骨折。
忙忙碌碌一整天,等到日落西山时,[桑柒柒殡葬一条龙]总算有模有样了。
桑柒柒推开储藏室的门,原本空空荡荡的储藏室此刻已经被各种各样的纸扎品堆满。虽然时间不早,但桑柒柒还是选择将它们分门别类地放到货架上。
普通的豪宅豪车占一列。
刚准备将麻将机搬出来,桑柒柒的身后便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嗓音:“桑小姐?”
桑柒柒扭头看去,见到陈欣正单肩背着包满眼惊讶地看过来,她的身边则站着有过一面之缘的小肖,以及抚平区公安刑侦大队的队长孔兴言。
“真是你啊桑小姐,我们路过这儿看到这个[桑柒柒殡葬一条龙]还以为是谁恶搞呢。”孔兴言率先迈步进来,目光落在那做工精良的纸扎豪宅上,心中虽然已经有了猜测,但还是被惊了一下,“您这是……改行了?”
“是啊。”她热情地将人招呼进来,问他们有没有吃饭时,手已经很自然地将自己的名片递了出去,“过节祭祀什么的,有需要可以来找我,我给你们打折。”
三个人齐齐低头。
名片上硕大的桑柒柒三个字,让陈欣的眼角跳了跳:“想不到您还懂这个。”
桑柒柒冲她颔首:“专业的。”
陈欣三人对视一眼,孔兴言再次开口:“正好,我们原本打算去趟墓园来着。本来想去拐角那家花圈香烛店买点纸扎,既然桑小姐这边有现成的,我们也省事了。”
桑柒柒倒也没想到能这么巧,但生意上门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你们想要什么样的纸扎品?我这储藏室还有很多,要不进来挑一挑?”
孔兴言三人今天要去祭奠的是位长辈,那位长辈姓张,原先在抚平区公安局边上开了家面店,大家都叫他张伯。张伯的面条是手杆的,好吃,劲道,哨子又足,还便宜,是局里面很多人的白月光面条,属于少吃一顿都念得慌那种。
平时局里工作忙,经常有上顿没下顿,张伯便会主动给他们下了面条端到办公室。
因此,局里的人除了叫他张伯,还叫他张爹。
可惜的是,张伯一年前确诊了癌症,去世了。
临近张伯忌日,局里得空的同伴都要去墓地转一圈,看望看望张伯。
桑柒柒听完,问道:“张伯平日里有什么兴趣爱好吗?”
小肖:“爱喝酒算吗?”
桑柒柒双手一拍,眼睛一亮:“喝酒好啊,我这儿有飞天茅台,要不要?”
小肖:“……?”
她钻进储藏室,没一会儿就拎着两瓶纸扎的飞天茅台走了出来。小肖自己虽然没买过飞天茅台,但也在网上见了不少,尤其家里亲戚还有个爱炫耀的,得到一瓶飞天茅台后,上下左右咵咵咵拍了九宫格,发了整整八条朋友圈。
小肖想看不清楚都难。
因此当看到面前这白红底配色的酒瓶时,还以为看到了真的。
直到桑柒柒将茅台塞到他手里,轻飘飘的重量宣告了他的异想天开。
目睹了全程的孔兴言跟陈欣齐齐震了一下,他们以前买纸扎品,不是花圈房子就是车子,碰上个三层别墅都要惊叹两句殡葬都发展到这地步了。
哪想过有朝一日还能见到纸扎的飞天茅台?
陈欣试探着说:“张伯还喜欢在公园里跟其他老头下象棋。”
桑柒柒扭头又找出一副象棋塞给陈欣,想了想问:“要不要再给他烧个老头过去?一个人下不了吧。”
陈欣:“……多烧两个,还得有围观群众,不然这象棋下得不得劲。”
孔兴言:“……”
将三人所需要的所有纸扎品用口袋装起来,桑柒柒又点了一沓冥钞塞进去:“两瓶飞天茅台五百,象棋加六个老头两百,冥钞三百,总共一千,给你们打九折,付九百就行。”
听到这个价格的第一瞬间,孔兴言的脑袋上冒出了两个字:杀熟。
但看桑柒柒那认真的脸,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打开手机快速付了款。
抱着一堆纸扎离开前,孔兴言想起点事,又转了身道:“对了,前天郑宏义老婆……哦,现在应该称准前妻了,说是要帮屈深买块墓地。等墓地弄好,我们也打算过去一趟,你要一块吗?”
桑柒柒没说屈深已经投胎了,只点头:“可以。”
孔兴言:“行,那到时候我们下了班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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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桑柒柒的殡葬品店,抿着唇憋了很久的小肖终于按捺不住,凑到了孔兴言的身旁,皱着眉盯着对方手里的纸扎品,嘀咕起来:“这玩意儿又不是黄金扎的,怎么那么贵啊?”
陈欣没吱声,但脸上的神情显然是赞成小肖的质疑的。
孔兴言绷着表情面不改色:“桑柒柒敢收这么贵,肯定有她的道理。”
小肖:“可是刚才桑柒柒说付九百就行的时候,队长你的表情在骂人。”
孔兴言沉默一瞬,抬腿踹了他一脚,颇有点被戳穿心思的恼羞成怒:“就你有嘴会说话。”
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没多久就到了城南墓园。
跟守墓人打过招呼,孔兴言带着陈欣和小肖往张伯的墓地走,等他们到的时候,墓碑前已经摆放了些水果和冥币,小肖探头一看,猛地一拍大腿:“亏了亏了,李哥他们的冥币是一个亿的!我们的才一百,这一沓都够不上他的零头!”
孔兴言也觉得有点亏,但还是嘴硬了两句:“那咋了?他们给一个亿,我们也给一个亿,张老头在地下花得了这么多吗?”
“得了,别废话了,先把飞天茅台给他烧了。”
火光摇曳,桑柒柒那儿买的纸扎品被尽数烧干,连点尘屑都没留下。
孔兴言人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