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回城
大军回到郢朝的那一天,街道两侧都挤满了百姓。他们早些时候便听说了,陛下带着大军在北方打了个胜仗,将前朝的余孽抓回来了不说,还将潜逃多年的罗贞皇族剿杀了。百姓无不欢呼着,站在两旁欢迎大军回城。林舟就坐在江赜圣驾后的马车上,她掀开帘子的一角往外看去,映入眼帘的是百姓们一张张热情洋溢的笑脸。
他们手中拎着自家养的鸡鹅,就要送给将士们,欢呼声震耳欲聋,看的林舟有些发愣。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将帘子放了下来。
马车在路上慢悠悠的前进着。
突然一道细小的声音在林舟耳畔响起。
她一愣,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只是过了一会儿,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林舟连忙去找声音的来源,听着似乎是什么东西轻轻砸在马车上引起的。她复而掀开车帘往外看。
外面却只有热情欢呼着的百姓。
就在她要缩回脑袋时,“啪"的一声,那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这回林舟发现了,那是一枚小石子击打在马车壁上的声音。她连忙往马车前后看,只见周围的侍卫正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并没有注意到她这边的情况。
于是林舟抬眼朝远处望去,才见到一个妇人隐匿于人群之中,她面色有些焦急,手中还捏着一把石子,视线一直停留在林舟身上。那是玉奴!
林舟看清那人的脸时,心中一震,她微微瞪大了眼,反复确认了一遍又一遍,确实是玉奴。
原来她没有被江赜抓住!
纵使再激动,两人也只能短暂的相视一眼。随着马车的前进,玉奴便被淹没到了人群之中,消失不见。
直到看不见玉奴的身影,林舟这才放下帘子,心脏跳得很快。她脑海里全是玉奴的样子。
玉奴没事就好…
林舟垂下眸,遮住眼中的慌乱,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玉奴没有被抓,林舟心中逃走的念想再次又滋生。军队的大部队在城外驻扎着,只有少数人跟着江赜的圣驾进了城中。队伍到了县令府才停下。
县令早就在门口恭候着,他对江赜拜了又拜,甚是激动地说着江赜是如何造福百姓的话,滔滔不绝。直到江赜说进到里屋里,县令才缓过神来,将人请了进去。
因为陛下的入住,县令府的戒备顿时森严了起来。江赜还在前厅与县令商量着正事,林舟就被安排到了一处院子中。林舟才入住,就有侍女端着佳肴走了进来,顿时室内香气扑鼻。在侍女的眼中,林舟是唯一一个跟在江赜身边的女子,身份地位自然不同,她们不敢怠慢,特意准备了最好的菜肴过来。只是林舟心思却不在这上面。
她夹了几口菜,胡乱吞咽下去,就喊着侍女将菜品撤下去。侍女见了不禁问:“贵人,可是奴婢准备的饭菜不合您胃口?”林舟闻言一愣,抬眸一瞧,只见那侍女脸上的惶恐快要溢出来了。她心里想,是了,这些人又不知道她的身份,只知道她是和江赜一起来的,恐怕将她认作了宫中的哪一位贵人了?于是林舟笑了笑,安抚道:“菜肴甚好,并无不妥。只是路上颠簸,我现在有些吃不下。”
听到林舟如此说,侍女才松了口气,吩咐人将菜品都撤了下去。院子中又恢复了一片寂静,只留林舟一人。纵使这院子如此寂静,林舟却无法入眠。
她觉得不能如此坐以待毙,便推开了院门,只见两个侍卫一左一右的站在门囗。
林舟才踏出一步,就被侍卫给拦下了。
她看着这两侍卫面生,不像是宫中的人,又想起方才送膳侍女面上的敬畏,于是淡声问:“怎的?我入了这院子,就不能出去了吗?”果然,林舟的话音一落,便见两个侍卫面上紧张起来。侍卫直接朝林舟跪了下来,“贵人恕罪,小的也只是听从上面的吩咐罢了。”
林舟眉一挑,“上面是如何吩咐你们的?”听着林舟一问,侍卫连忙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抖了出来,“余风大人吩咐,只有身带腰牌的人才能自由进出,贵人身上……可有腰牌?”眼看着林舟的脸色沉了下去,侍卫连忙打圆场,“或许是底下的人忘记给贵人配腰牌了?小的这就去打听一番……”“不必了。”
林舟冷声打断他,故作高傲,“待陛下过来,我亲自与陛下说。”闻言,两个侍卫心心中更加惶恐。
他们原猜测,林舟应是军中哪一位将军家的贵女,却不想竟然是能和陛下扯上关系的,心中暗道惨了。
而林舟却没有发作,只是淡淡扫了两个侍卫一眼,径直回了院子。江赜是在天色渐黑的时候来的。
他推开门,看着院子中燃起的灯火,心中一暖。说起来,先前这次他和林舟分开得实在太久了。此情此景,似乎又回到了两人皆在皇宫之中一般。江赜屏退了下人,缓缓朝着房门走去。
他轻轻一推,房门就开了。
只见昏暗的烛光下,一个身形窈窕的女子坐在窗前,杵着脑袋正看着外面的夜景。
江赜站在门口看了又看,生怕惊动了这一幅美景,直到窗前的人转头看到了他,他才缓缓走了进去。
“陛下何时来的?”
林舟下了床榻,她才沐浴过,一头乌发慵懒地披散在肩头。她走到江赜面前,娴熟地解开江赜的腰封,“回了南边,倒不像北方那么冷,先前穿的衣服都有些厚了。”
林舟自顾自的说着,半响却没听见江赜的回应。她一顿,抬眸看向江赜,却正好撞上了他的视线。江赜垂眸,眼中一片柔和。
只是看着眼前如此乖顺的林舟,他觉得不真切。他喉结轻滚,生怕多说一句话,就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直到对上林舟疑惑的视线,江赜才哑声道:“朕等会儿就命人送些薄衣裳过来。”
林舟抬手将江赜的外裳褪下,“倒也不必,我也有带薄衣裳的。”她才将衣服放置到衣架上,还未理顺,背后就贴上了一堵热墙。江赜从背后拥着她,灼热的呼吸声喷洒在她的脖颈,“你又在打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