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痛,但她身上的灼烧不如霍羽身上的严重。
霍羽给她的感觉就像是当日被她架在火上烤的兔子一样,若不是这些冰块敷着,恐怕要当场燃烧起来。
霍羽依旧没听见她的呼唤,低垂着头,双目紧闭,那一张艳丽至极的脸竟然显出几分灰白死气。
同心蛊还在身上,他要是出了什么事,她也没办法置身事外。想到这里,郑清容当即拿出慎舒给她的药,给霍羽喂了一把下去。有了之前在苍湖喂他吃莲子的经验,她这次喂药也算是熟能生巧了,但动作实在谈不上轻柔,几乎是靠灌的。
过了好一会儿,霍羽身上的温度才稍微好转一些,但也只是一些,那种火热还在继续。
“霍羽?能听到我说话吗?"郑清容拍着他的脸。要不是她现在情况也不好,她真想狠狠揍他一顿。慎舒的药似乎起了效用,霍羽恢复了些神智,但依旧紧闭双目,只有气无力地呓语了一句:“娘,我疼。”
说着,下意识圈住身前之人的腰身,脑袋也依赖般地贴了上来,像是把跟前的人当做了他口中的娘。
郑清容看着几乎挂在自己身上的人,这是极度缺失安全感的动作,甚至为了把头靠在她的腰间,池子里的水漫过了鼻腔都不管。这不被烧死疼死,也得被呛死。
郑清容强硬地拽着他的手,把人拉起来。
然而抱不到人的霍羽忽然就哭了,两只手胡乱地抓着,一边哭还一边喊:“娘,不要走。”
泪珠如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上如火烧一般,落在身上的眼泪竞然是滚烫的。
中途还因为挣扎的原因,霍羽呛了好几口水,眉目几乎拧成一团,看上去支离破碎。
郑清容想把人打晕,但又怕他在昏睡中疼死过去,就像方才那样。无奈之下,郑清容只能坐去了池边,让他伏在自己膝头,不至于被水呛死。似乎怕身前的人消失,霍羽搂紧了她的腰,脸也靠了上去,蹭着她的腰低低啜泣。
郑清容看着面前的人,心中许多疑问。
她以为是霍羽这厮在搞鬼,让她半夜疼得睡不着觉。结果来看了才知道,这厮自己也在疼,还比她疼得厉害,方才都昏死过去了。
看向浴池里的冰块,郑清容若有所思。
知道用冰来缓解,看来他之前没少挨过这种疼,都有经验了。方才朵丽雅哭是因为这个吗?朵丽雅知道他有这种症状是吗?不过最让她搞不懂的是同心蛊这个东西。
同心心蛊不是只有她疼他不疼吗?他身上的疼痛不是会落在她身上吗?为什么会出现现在的这种情况?
而且她已经逼出来心头血,按理说三日内不会受到同心蛊影响才是。太多的疑惑,太多的不解,无从得知。
想起他方才无意间喊出来的那个字眼,郑清容几分探究。他口中的娘是乌仁图雅吗?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既然记得乌仁图雅,为什么不记得慎舒?身上的灼痛还在继续,郑清容皱着眉硬生生受了。该死的同心蛊,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浴池里的冰早就化了个干净,疼痛持续了近一个时辰,这极刑般的灼痛才算是落下尾声。
霍羽缓缓睁开眼,睫羽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熟悉的感觉让他不用拭泪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竟然又哭了吗?
因什么而哭,为什么而泣,他全然不记得。正欲起身走出浴池,然而手方动,这才发现自己好似抱着一个人。人?
什么人?
朵丽雅不是被他赶出去了吗?
几乎是下意识地,霍羽猛地朝跟前的人发起攻击。郑清容摁下他的动作,不耐道:“醒了就要打架是吧?”这厮还是昏睡的时候安静些,醒着的时候一点儿都不讨喜。“是你?你在这里做什么?"霍羽没料到会是她,惊诧不已。“这话应该我问你才是。"郑清容甩开他的手,很是不爽,“大半夜疼得要死,我还想问问你在这里做了什么?”
动作间,霍羽瞥见她腰间的衣服皱皱巴巴的,似乎被人长时间攥紧导致的。他醒来的时候抱着她,所以是他弄的吗?
他抱着她抱了很长的时间吗?
他怎么会抱她呢?
“我的蛇呢?"霍羽避而不答,而是问起自己的小黑蛇。郑清容盯着他哭红的眼,以及睫羽上的泪珠:“哭够了?现在想起你的蛇了?”
适才他嗓音都哭哑了,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和平日里见到的刁蛮模样完全不一样。
看惯了他各种作妖,还真没看过他在人前落泪。尤其是用那样一张脸流泪,撕去了面上的所有保护色,似乎天地都与之同悲。
“我没哭。"霍羽撇过脸去,强硬地用手抹去残留的泪水,然而无论怎么拭泪都无法改变他方才哭过一场的事实。
郑清容呵了一声。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没想到拽天拽地的霍羽竞然也会怕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擦干眼泪,霍羽看向郑清容,还是回到了先前的话题:“把蛇还给我。”“那个你踩到我了是吧?“郑清容挑了挑眉,跟他开条件,“想要回它的话,明天跟我去见一个人。”
霍羽身上的秘密太多了,再不让慎舒看看,她不知道下一次会碰上什么要命的情况。
几乎想都没想,霍羽直接开口答应:“好,我跟你去。”郑清容咦了声。
居然答应得这么爽快,怕不是肚子里又憋着什么坏水。她适才开口也只是试探他而已,看看那条小黑蛇在他心中的地位有多高。没想到他居然一口应下了。
那条蛇对他这么重要的吗?都不问她去见谁的。“这么好说话?"她狐疑地问。
霍羽道:“我跟你去见,你把蛇还我。”
因为适才哭过,他的鼻音浓重,说出来的话也带了几分低沉喑哑。“行,明天见。"郑清容摆摆手,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