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想什么呢,我都说了不会再找你麻烦了,包括你身边的人,说到做到。”
每次提起她身边的人,她都警惕得不行,生怕他动手一样。那些人是救过她命还是做什么了?这么护着。“我是想问你,你在等他是不是?"霍羽道。确认他没有要挑事的意思,郑清容颔首,并不否认她先前那个等字也有等仇善的意思:“是。”
她要等的东西太多了,仇善是其中一个。
得到肯定的回答,霍羽哈了一声:“郑清容,你早就在布局了吧,你们东瞿皇帝知道你在做什么事吗?”
来的路上他还以为她是今日看到了他的记忆才有这么个打算的,没想到她早就有这个心思了,甚至为此提前做了准备。身为臣子,瞒着皇帝搞这么大的事,她真是好得很呐!“所以呢?你去告发我呀。"郑清容给自己添了茶,语气轻松,满不在乎。告发她,他也跑不了,谁怕谁啊,反正她要是死了,一定拉他垫背。有本事他就去告。
待茶斟了七分满,霍羽先一步抢过她的茶,哈哈笑:“我就喜欢你这样玩命的。”
昨天在苍湖他就说过他越来越喜欢她了,那不是假话,她喜欢她打架时不要命的那股劲。
但现在他发现,郑清容更是越来越合他的胃口了。敢想敢干,说干就干,掉脑袋的事都做,关键还气定神闲得很,一点儿不带怕的。
这样的人,简直就是他的同类。
霍羽笑意更深,将抢来的茶水一饮而尽。
薄唇压上杯盏,茶水倾泻,丝毫没发现那处正是郑清容喝过的地方。郑清容抓了个空,蹙了蹙眉:“你又不是没自己的茶杯,作甚抢我的?”“我喜欢。"霍羽扬了扬下巴,重复了自己说过的上一句话的前几个字。郑清容忍着没把壶里剩下的茶水泼他身上。之前没合作的时候他就讨嫌得令人发指,现在合作了,还是讨嫌得很。霍羽把自己先前喝过一口的茶往她面前推了推:“咯,我喝了你的茶,你也要喝我的茶,就当是歃血为盟了。”
在他们南疆,结盟可都是要歃血的,现在外面这么多人看着,也不好做得太过,索性就一切从简,喝个茶算了。
歃你的大头鬼。
郑清容白了他一眼,手指一弹,把他的杯子弹了回去,杯盏滑到他面前,滴水未洒:"喝你的吧。”
“你嫌弃我?"霍羽凝着她。
都是男人,他喝了她喝过的茶都没嫌弃她呢,她倒还先嫌弃起自己来了。这还只是喝茶呢,又没有割手放血,真要放了血,她岂不是更嫌弃了?郑清容觑着他:“做什么,又想打架是不是?打坏了我主客司你可是要赔的。”
之前在苍湖打她不管,但霍羽要是跑到她主客司的地盘上来撒野,她非得好好治治他不可。
“打什么打,你忘了小姨让我们别打架吗?"霍羽嘟囔了一句,关键时刻搬出了慎舒。
他瞧着郑清容对慎舒小姨很是尊敬,小姨的话她都听,现在提起也是想缓和一下他和她的关系。
反正先前打已经打过了,没办法再回去了,后续只能好好的,不要再起冲突。
走的时候慎舒小姨才叮嘱不要打架,他都记着呢,怎么她还忘了?郑清容纠正:“是让你别打架。”
慎舒知道她不是随便动手的人,那话分明是对他说的。“那你把茶喝了。"霍羽再次把茶递给她,“我都喝了你的,没道理你不喝我的,我们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生死一体,荣辱与共的。”同心蛊可还在她和他身上,可不就是生死一体。郑清容觉得他今天话有些多了。
以往霍羽都是动手不动口的,而且也不会在意这些小事,现在态度简直来了个大转变,都不像他了,不由得睨了他一眼。“我又没逼着你喝我的茶。”
是他非要抢去的,她还没跟他计较抢了她茶水的事,他倒是先理直气壮起来了。
“你……“霍羽还要再说些什么,忽然听得外面吵吵嚷嚷,嘈杂声里有人高高低低地喊小侯爷。
是符彦来了。
看到符彦一脸怒容,屈如柏和翁自山简直想跳河的心都有了。之前在国子监,符小侯爷和阿依慕公主是肉眼可见的不对付,现在凑到一起,不知道又要闹出些什么事来。
偏偏两个都得罪不起,这不是让人为难吗?“符小侯爷………屈如柏和翁自山硬着头皮上前,想要拦住他的脚步,然而他们哪里拦得住。
“让开,我倒要看看那南疆公主又要对郑清容做什么,真当这里是南疆了,跑到这里来撒野。"符彦怒气冲冲,打开他们的手,径直往厅里去。他原本在杏花天胡同的小院里练习左手拉弓来着,听到阿依慕公主往礼部主客司这边来了,说是要找郑清容。
他一听就觉得不对劲。
阿依慕公主这么讨厌,有什么好事能找上郑清容?前天跟郑清容对射吃了败仗,昨天又故意害郑清容落水,今天指不定又要使什么坏。
他得盯紧了,免得郑清容跟公主对上吃亏。见翁自山没拦住,燕长风又上前来:“符小侯爷,我们东瞿是礼仪之邦,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
既然免不了要撞上了,他也只能盼着双方斯文些,不要闹出人命,不然对谁都不好。
“我知道呀,礼仪之邦嘛,我会给公主邦邦两拳的。"符彦推开他,继续往里走。
燕长风:“!!?”
他们说的是一个邦吗?
因为不知道公主和郑大人说完事情没有,朵丽雅有意上前阻他一阻。霍羽看见是他来了,回身挥挥手,示意她不用。朵丽雅照做,退去了一边。
符彦一来就对霍羽发难:“给我起开,少折腾郑清容,有什么事冲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