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的眼里满是憎恨。独孤嬴哈哈笑。
这样的谢瑞亭,她还是头一次见,只觉得十分有趣。“那可怎么办呢?我侮辱的就是你,你这样不干净不检点的人,就该被这样对待。”
说话间,假山外有人轻声禀报。
“王姬,太常寺少卿求见。”
这个时候其他人都去找所谓的珠子了,能在这个时候准确找到三王姬所在,显然是早就有人替她望风。
谢瑞亭意识到这一点,又是气又是恼,尤其是听到谢晏辞求见,这种气恼就变成了恼怒。
说了北厉的三王姬惹不得,他还巴巴地赶上来。独孤嬴勾了勾唇,扬声吩咐道:“把他带去礼宾院,我稍后就到。”“你放过他。"谢瑞亭急忙道,明明眼里还带着对她的恨意,但不得不在此刻委曲求全。
谢晏辞是大哥的儿子,他不能让他出事。
“要我放过他也不是不行,今晚亥时来找我,带着你那颗珠子。“独孤嬴拍着他的脸,瞥向他堆在腰上的衣袍,笑道,“要是被我发现它不在那里,你绝对会后悔的。”
话毕,折身从假山出去了,独留谢瑞亭一人在原地。北厉三王姬去了国子监的消息传到郑清容这边时,霍羽的蛊毒已经清得差不多。
蛊毒一解,大祭司以此为基础下在他身上的禁制也随之解开,往后他再御蛇或者动风云,都不会受到牵制。
“学我呢这是,居然也去国子监了。“霍羽不屑道,用的还是他当初的理由,不会自己想一个吗?
郑清容白了他一眼,柳闻小姨去国子监可没像他一样搞事。但这一去怕是也没那么简单,谢瑞亭是国子监祭酒,小姨昨日提到了谢氏父子,今天去莫不是……
慎舒笑着摇了摇头,示意她无妨:“没事的,不用管。”她们六个当中,柳闻行事最为大胆,但也不是贸然行事,她敢做就代表她能解决事情带来的结果。
确实如慎舒所说,独孤赢去国子监这件事并没有如霍羽当初那般引起轰动,礼宾院这边还是该怎样就怎样。
唯一的不同就是太常寺少卿谢晏辞来了一趟,说是拜访独孤赢的。臣子私下来拜访确实不得体,但独孤嬴并没有觉得不妥,让人好生招待了,又让人好生送了出去。
只是谢晏辞回去后就被谢瑞亭关在了家中,勒令不许他再去见北厉的三王姬。
据说两个人为此大吵了一顿,一贯好脾气的谢祭酒还破天荒打了谢少卿一耳光。
独孤嬴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知道今晚谢瑞亭不会过来了,到了夜里亥时的时候,果然没有等到谢瑞亭人。
独孤嬴并不在意,反而笑了笑:“真是越来越有骨气了呢。”可那又怎样,她说了会让他后悔的,越有骨气,她玩起来才有意思。不过独孤赢没有见到谢瑞亭,郑清容却是收到了霍羽的来信。信是你踩到我了送过来的,打开来就是一张白纸,什么也没写,倒是你踩到我了急得团团转,似乎有什么急事。
郑清容点了点它的头,把那张白纸翻给它看:“做什么?这是什么意思?”无字天书呢?大晚上搞这些,有什么事不能直接说?你踩到我了嘶嘶吐着蛇信子,像是在说什么,缠上她的小指,有意拉她往礼宾院的方向去。
郑清容没动,狐疑地看着它:“霍羽在搞什么?它让你来的?”你踩到我了使劲拉她,浑身都写着一个"急"字,那架势,就像是她不去天就要塌下来了一样。
陆明阜也不明白它这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开口道:“要不夫人过去看看吧,他今天不是刚解了蛊毒吗?会不会有什么特殊情况?”他只说特殊情况,没说是不是蛊毒没清除的原因,慎舒的医术他还是相信的,即使没有亲眼见过,但她相信,他就相信。“不去,一天天就他事多,懒得理会。“郑清容道。你踩到我了听到她这样说,头一耷拉,看上去都快要急哭了。见这招对郑清容无用,你踩到我了就把目标落到了陆明阜身上,又是缠手指,又是蹭手腕,表现得那叫一个可怜巴巴。“夫人。"陆明阜抵挡不了这一套,扯了扯郑清容的衣袖,好生劝说,“万一他真出了事,这对我们来说也没什么好处。”霍羽跟她是合作关系,他的能力又不多见,要真出了什么事,算是一大损失。
见她不为所动,陆明阜又道:“夫人就当替我去看一眼好不好?”郑清容笑问:“他先前不是跟你对上了?你还为此立了个贞节牌坊,你不记得了?”
“贞节牌坊是我自己想立的,我这辈子都是夫人一个人的,先前一直没有机会立,是他给我送了机会,而且他虽然和我撞上,但也没有对我怎么样不是吗?夫人就去看一眼好不好?"陆明阜道。郑清容被他这话弄得没了脾气。
“他最好有事。"把那张白纸丢开,郑清容跟着你踩到我了去了趟礼宾院。有小黑蛇的带路,郑清容都不用自己查看巡逻队的,轻而易举就来到了霍羽这边。
到了一间屋子前,你踩到我了停了下来,示意郑清容快些进去。郑清容看了看这间屋子,这不是之前霍羽毒发泡冰澡的房间吗?她也在里面待过,所以有印象。
难不成真跟蛊毒有关系?
是大祭司的心头血出什么问题了吗?可是今日祛毒的时候怎么不见得有情况?
想到这里,郑清容已经推门进去了。
浴池还是上次的那个浴池,只是里面的冰换成了红色花瓣,铺了厚厚一层,看不清底下是个什么情况。
郑清容没在房间里看到人,走到浴池边上喊了一句:“霍羽?”这厮该不会又像上次一样沉底了吧?
话音刚落,一只手从池边突然冒出,准确无误地扣住她的脚踝,就好像狩猎许久,一击必中。
郑清容早有准备,反抓住那只手,直接把人提了出来。水花四溅,霍羽从池底钻出,花瓣缭乱之际,身上的东西也显现出来,从脖颈缠绕到胸前,交叉绑缚至身下,腰间还有一个精巧别致的铃铛,彼时正随着他的动作晃动轻响。
郑清容认出来了,这是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