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浮这个名字他也不是第一次听了。自从林雪收养了干女儿,就经常在通信中提起这个名字。最近还打算将云浮送到欧洲念高中,托他多多照顾。他姐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怎么当起大善人了?
最重要的是,林公馆人尽皆知,章清韵不爱自己亲生孩子,更爱自己养女柳小秋,让他们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话。
明明干女儿这个事情,本来就是他们姐弟几人的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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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林瑾继续问,他的大哥派人叫他了。
客厅中,林裕上来就给了林瑾一个拥抱,拉着他的手不肯松开:“小瑾,你还舍得回来,去年我过生日就不见你来,大哥可想你想坏了!”
“大哥你这说的什么话,实在是那边是新市场,打通关节太麻烦了。而且我人没到,礼可没少送,你要是不稀罕,你退给我。”
“哈哈哈,那可不行,今年大哥过生日,你就是游过太平洋都得给我游回来。”
“大哥,你真是不知道心疼小弟!”
“就是就是!”旁边几个姐妹笑呵呵地说。
林家家主林峰,看着大家热闹又和睦的样子,嘴角都上扬不少。
他清清嗓子:“行了,别嚷嚷了,快坐下来吧,要吃饭了。”
大儿子林裕一坐下来,就主动发问:“章姨人呢?”
林峰:“算算时间,快回来了,先上冷菜,等会再上热菜。”
餐桌是巨大的长方形的大理石桌,林家人口众多,三代人几乎把位置坐得满满的。
因为小孩子是坐一起的,林耀侧头,小声询问旁边的薛薇:“云浮人呢?一整天都没见到。”
“咋了?你想她了?”
“开什么玩笑?你思想怎么那么龌龊!”林耀急了。
薛薇老神在在:“龌龊的人不知道。”
林瑾因为排行靠后,座位距离小孩们很近,也听见了林耀的声音。
怎么听起来林耀和那个云浮也很熟的样子?
可能因为从小就多思多虑,林瑾容易感到焦虑。一旦有什么东西让他不解,他就会感到焦虑。
林瑾拇指下意识搓动着食指上的戒指,以缓解这种不适。
他安慰自己,等见到这个所谓的“云浮”,疑惑消失,症状自然就会减轻了。
……
人未到,声先至。
章清韵心情极好,音量比平时要高很多:“天还没黑呢,这么早吃饭干什么?赶紧快来看看我的干孙女!”
她快步走到桌子旁边,跟在身边的不是众人熟悉的柳小秋,而是对大多数人来说挺陌生的人。
女生安静地站在章清韵身边,任由对方牵着自己的手。察觉到众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她礼貌抬头回望。
人是怎么能长成这个样子的?
一时间静寂无声,这个疑问出现在所有林家人的心底。
美和恐惧,不可分割。在心理学上,超出人们认知的东西会带来恐惧,因为未知所以恐惧。
超出想象的美往往会带来恐惧。而恐惧又会带来心跳加速和呼吸困难等等生理反应。
这种生理反应常常被人认为是“心动”。
林瑾他发现自己之前想岔了,这种症状不但没有减轻,反而更加重了,戒指转得如同仓鼠的跑轮,也无法抵消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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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浮感觉这位薛薇所谓的小舅舅好像不是很喜欢她。
其实林瑾也送了云浮一辆摩托车,这是之前就准备好的礼物。
其他几个舅舅姨妈回过神来也送了不少好东西,有奢侈品和电子产品等。最豪横的姨妈甚至送了她一套上海房子。
云浮都收下来了,心想怪不得薛薇这么高兴,这些亲戚也太大方了。
这还是小菜,章清韵甚至还带她回到了娘家,送了她可以当做传家宝的手镯。
晚上,云浮来到林雪的房间:“妈,我不知道该不该收外婆这个镯子。”
林雪低头望向云浮的手,当那只帝王绿翎管镯攀附于美人腕骨时,仿佛碧落黄泉的精华皆凝于此。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他们给你什么你就收着,不用替他们节省。”
“你倒是会哄她开心,这镯子也送你了。”
“能值多少钱?”
“大概这个数。”
云浮吸了吸气,感觉手腕都有些烫,把镯子掰下来:“我找个盒子收起来,我担心上体育课弄碎了。”
“你的东西,你自己安排。”林雪本来是坐在桌子前抽烟的,云浮进来之后来到了窗边抽烟。夜色中手中的烟,一红一灭,看不清神情。
林雪出神地看着窗外的夜色,这是她打小看到大的,出嫁之后能看到这幅风景的机会,却越来越少了。
过了很久,林雪突然听到云浮的声音,才发现云浮一直没走,就站在她身后看着她。
“妈,感觉你现在蛮高兴的。”
“怎么说?”林雪夹着烟的手一顿。
“妈妈是不是不喜欢那个柳小秋啊?”
可能是夜色太好,心情又不错,林雪倒是没有反驳:“怎么看出来的?”
“外婆对那个人脸色很好,却总是冲妈妈发火。如果我的妈妈喜欢别的孩子,我也会不开心的。”
“然后呢?”
“我听说她的父亲曾经是昆剧大师,妈妈你之所以不想让我进娱乐圈,是因为恨屋及乌吧?”
林雪眼眸中露出欣赏之色:“嗯,不错的推理。”
“可是——如果你以为说这些,就能让我送你去娱乐圈,那还是早些洗洗睡觉吧。小孩子不按时睡觉以后长不高啊。”
“——妈妈,你也不喜欢舅舅吧?”
林雪嗤笑:“你说我大哥那几个蠢货吗?那倒是挺讨厌的。打小就纨绔,一辈子都是纨绔。”
大哥二哥三哥本来就是前妻生的,对后妈的孩子没有好感,小时候经常欺负他们姐弟。
小时候是父爱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