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热吻海棠
半夜的沈家庄园,春日暖融的晚风从窗户吹进来,沈初棠躺在床上又一次失眠了。
她看着屋顶发呆,有风吹拂过她的额头,再一次让她想起了一个小时前,曾有一个吻落在这儿。
她抬手捂住那片好似还能感知到唇瓣温度的皮肤,思绪很不争气地又乱了,懊恼的哀鸣一声,滚了一圈将头埋进柔软床铺中。她很讨厌这种没有来的被牵引情绪的感觉。快乐洒脱地生活了二十几年,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因为一个忽然闯入她生活中的男人辗转难眠。
粉拳忿忿垂了一下床,掀起被子盖住了头。好烦,不想了,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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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祈清回到绪园时早已过了郁伯巡园的时间,整个园子中除了风吹花落的响动,以及曲水流过的潺潺声,再无其他声响。他回到东园,推开办公桌边的雕花木窗透气。盛春即将落下帷幕,园中的草木花色减少,绿意吸足了春意,愈发浓绿繁盛,他在桌边坐下,照例拿出手机给沈初棠发去自己已经到家的消息。看一眼早已跳入下一天的时间,知道她不会回,汇报完行程后就将手机放下,转手拿过放在桌边的笔记簿。
他有时会有写随笔的习惯。
幼时练字,长大后写随笔,也算是习惯的一种承袭。刚翻开扉页,一片已经失水的花瓣随着翻动而掀起来的风在纸页上跃动了一下,跳入了他的视线。
是那天落在他身上的海棠花瓣。
小小一片,已经被纸页夹成了标准的标本样,色泽微微泛黄,花瓣形态却规整漂亮依旧。
他看了片刻,两指捻着将其拿起来,举到眼前又看了许久,半晌后,微微一笑,将它放回原处。
指腹搓翻过笔记簿前面已经使用过的页面,来到展新的一页,将钢笔架上的钢笔拿了下来,握笔凝神片刻,才在书写线上落笔。窗外有风吹进来,远在前庭花园中的那颗古海棠早已过了花期,他拧上笔盖前,看了一眼它隐在夜色中的剪影,而后起身离开了桌前。晚风调皮,翻动桌上的书本,牵引笔记簿″哗哗"翻页,折痕记忆将它带到最后留有墨迹的一页。
一行瘦劲清峻的字力透纸背地写着一一
夜深风动意,春光无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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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在外游荡的沈氏夫妇,总算是相继回了国,沈家庄园的厨房为了一家三口这久违的同席吃饭,好好备了顿晚餐。满桌佳肴,沈初棠却提不起一点兴趣,气鼓鼓地抱臂坐在餐桌边。许曼宁挨着宝贝女儿坐着,主动举起手中的红酒杯,“棠棠,和妈妈喝一杯嘛!”
沈初棠浅浅往一旁乜了一眼,没动,俨然还是一副在置气的模样。坐在主席的沈潮生清了清嗓子,也舔着笑脸将杯子递上来,“那陪爸爸喝一点吗?”
乜来的眼神更加冷了。
夫妻二人传了个眼神,沈潮生挪到沈初棠身边的椅子上坐下,“好了嘛宝贝,你说,你长这么大,你要什么老爹没给你!我能害了我心尖尖的宝贝还不成?”
他认定徐家也是做过考察的,认可了徐家纯良家风,才做了这个决定的。毕竟在尔虞我诈的商场混迹打拼,还能保持这样优越家风的世家实在不多见了。
他沈潮生的姑娘,必然是要嫁最好的。
其实他最初考虑的也是徐家的嫡房长子,那小子算是他与各家小辈打交道中最看得进眼的一位,年纪轻轻待人温和谦逊,商场上的手段也是雷厉风行,既有君子之道,也有杀伐果决。
身边不少有人伙伴想着能将女儿嫁过去,但都被徐家以他们不管这小子的婚事,全频他自己做主给委婉拒绝了。
至于他放弃这个想法的最主要原因倒也不是这个,而是沈初棠说了,她不要比她年纪大的,他便退而求其次,选了徐子衍。时间自由、又不缺钱,的确是最适合沈初棠的人选。那天他正在开会,助理急匆匆走进来,靠在他耳边说了徐家忽然公布了联姻的消息,实现敲定好的徐子衍居然变成了徐祈清。他当即连会都不开了,黑沉着脸打算回国。出尔反尔,偷梁换柱,徐家居然能做出来这种事儿?!虽然徐祈清的确是比徐子衍更为优质的人选,但他京兆沈家是能容忍这样被欺瞒的吗?
一声都为与他联络,就这样私自更改了人选,还在媒体前公布了,分明没把他沈家放在眼里!
简直胆大包天!
他是一路含着怒气,并意欲回国就宣布婚约作废的消息往机场去的。他沈潮生的女儿就算不嫁人,也绝不允许被这样不尊重。可就在快要抵达机场时,打探完消息的助理忽然满脸讶然地告诉他,这是小姐自己的意思。
他愣了一下,阴沉脸色浮上不可思议,“真的?”助理举着手机,很肯定地点了下头:“是,小姐说一一说要气死您……他当即又是狠狠一愣,而后倏地仰天大笑起来,满腔怒火一瞬转晴,挥了挥手,“调头!不回国了。”
下了车,还高兴地给司机与助理又提了个一百万的年薪。回到酒店,他急匆匆拿出手机想与沈初棠联系,却在即将拨出电话的前一刻止住了。
不行。
这丫头这会儿一定以为他被她气到了,正高兴着呢。他切不能打草惊蛇,让她知道他根本没生气,甚至更满意了。握着手机思量片刻,点开沈初棠的所有联系方式,一一全部拉黑删除了。做戏要做全套。
并在心中暗道了句:臭小子,我只能帮你到这了,趁着我回国之前,赶紧把这丫头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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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棠对沈潮生这番求和之辞不为所动,抱着胳膊“哼"了一声,转头看向别处,半晌后手掌倏地朝上一摊。
沈潮生瞧一眼伸到眼前的手,嘿嘿一笑,会意地将那张他在沈初棠抗议联姻时收走的黑卡拿出来,放了上去,“买买买!想买什么买什么!”说完,讨好一笑,“那能不生爸爸的气了吗?”沈初棠没说话,不知从哪拿出一沓收款单据,“报销!”这都是她在这段时间耗费自己小金库买的东西,“太生气了,一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