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生后来电话号来问她为什么没去,她哭唧唧说自己滑雪伤了脚,人还在医院呢,怎么去相亲?
给沈潮生和许曼宁吓得差点当时就从国内坐飞机赶去波士顿。她急忙补充说伤势不大,就是稍稍扭了一下,医生说休养几天就好,二人这才作罢,只不过事后又选派了好几名保镖与佣人过来照料她的饮食起居。这会儿回忆起来,她忍不住捂嘴震惊,“怎么会是你?”徐祈清抚在她脊背的手轻轻摩挲了两下,“怎么不会是我?”沈潮生再不顾及门第也绝不可能选择比沈家低的,而整个名流世家圈子里,能与沈家并驾齐驱的,绝对是政商界的佼佼高门。徐家作为百年钟鸣鼎食之家,自然也在列,徐祈清又恰好也在美,两家安排见面在情理之中。
“所以,为什么没有去?"他捋一捋她耳边的头发,轻声问。沈初棠微张的嘴巴抿了起来,缓缓挪开视线,“我就是不想那么早结婚呀!”
真实理由的确是这个,这么多年她是一次相亲都没去。沈潮生应是知道了她的小九九,所以这次才直接问都不问,就给她订下了婚约。
哪知阴差阳错,徐子衍逃了婚。
徐祈清微挑眉,“那理由呢?你找的理由是什么?”耳后有水珠滑落下来,湿凉触感,沈初棠伸手抚了抚,“就……说我滑雪伤了腿呀!”
徐祈清点了点头,“这样,真的不是说嫌我老吗?”沈初棠眨了眨眼睛。
他怎么知道?!
假借滑雪伤了腿之后,沈潮生还问她日后要不要再约个时间见一面?那段时间因为她受了伤,沈潮生与许曼宁什么都依着她,讲话也轻声细语的。
她就势撒娇:“不要嘛,我就是不喜欢比我大的嘛,老男人一点意思都没有。”
沈潮生闻言故作愠怒,说了她两句:“什么老男人!我看你就是不想去!”但也没再强求她。
什么嘛!
老沈这人太不靠谱了吧!这个也说出去!
徐祈清那日在波士顿被爽了约,回国后徐正尧说起这事,先是说了对方姑娘游玩滑雪伤了脚,所以那日才没去。
说完后,看他一眼,笑起来:“主要也是不喜欢比自己年纪大的。”沈潮生自然不可能原话传达,那也太有失体统了。但依徐祈清对沈初棠的了解,大概率不会将话说的这样官方且委婉好听。嫌他老听起来会更像她的作风一点。
见她这个反应,他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贴在她后背的手移向她的腰间,不轻不重地揉捏了一下,“嫌我老,嗯?”
沈初棠眼神闪躲,低声嗫嚅:“没有呀。”水汽蒸腾,室温攀升,徐祈清看着她红扑扑的脸颊,靠上来亲她,“那看看我究竟老不老。”
声带吸饱了水雾,沉哑磁性,沈初棠又往他身前滑了滑,双手搭在他的肩上,嗓音软软糯糯的,“什么呀?”
揽在她腰间的手将她往他的方向压了压,他开口提醒她,“今天是新婚夜,徐太太。”
某种意图太过明显。
二人上一次亲密接触已经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了,今天顾及着她化了妆,他连亲她都是小心翼翼的。
气氛变了,沈初棠忽然觉得有些软,每到这种这种时候,他连讲话都能让她变得六神无主。
徐祈清蹭一蹭她的鼻尖,声音更哑了,“想不想我?”喧闹褪去,终于只剩下他们彼此,难得亲密厮磨。沈初棠浅浅低下头,纤长眼睫沾染水雾,轻缓颤动,低低地应一声:“嗯…他们自确认关系以来,还从未相隔这么久没见面,她不想嘴硬撒谎。她确定自己是想他的,很想。
万籁俱寂处有了回应,徐祈清不再克制,顺应了自己的内心,贴上来吻她。唇齿间流窜微醺酒气,像是一剂助燃剂,令人头脑发昏。徐祈清一边吻着怀中的人,一边伸出手,打开了浴缸的恒温。最后关头,徐祈清撑起身子,探身要去床边柜的抽屉里取东西。沈初棠忽然低低叫了他一声:“徐祈清。”他的动作停在半程,回眸看她,柔声应:“嗯?怎么了?”她满面红潮,眼神像是一坛桃花陈酿,迷醉又沉沦,“不用了。”他没听懂,“什么不用了?”
身下的人撇开头,眼神左右晃了晃,像是羞于开口,“我是说,今天…可以不用.……
他神思微微一顿,明白了过来,眸光又柔和了几分,猜到大约是几位老太太与她说了什么,俯下身来亲她,安抚道:“没关系,我们再等等,不着急。窝在怀中的人,抬起手抚了抚他的喉结,“不是的,主要是,我也觉得阿婆说的对。”
如果没打算真的一直不要小宝宝的话,早一点要比晚一点好。她抬眼看他,“我们试一试?”
徐祈清看着她的眼睛,如果不是他今天为她换了酒,他甚至以为她喝醉了。可是没有,她的眼睛明亮澄澈,的确是发自内心地在邀请。他亲了亲她,声音又哑了几分,应道:“好。”情潮迭起,周而复始……
他觉得自己好像失去理智,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