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般悲悯的表情。
“我不知道。”
“那是难过吗?”
“或者,夕粋是想问什么?”
她抬手按着胸口,又是那种沉重的感觉,她仍然追问着那个问题,“……那是什么?”
...
森鸥外没有再说话,而是自顾自缓缓踱步走到了窗边。
“——快下雨了哦。”他伸手搭在窗户边上。
屋外天色有些灰暗,像是正在酝酿着一场即将来到的风暴,黑云滚滚,尘斜树扬。
但结合当下的季节,最多又是一场绵绵半月余的阴郁秋雨。
凉烈的风毫不讲理,在森鸥外手撑开窗户的一瞬,像是飞鸟灌进屋内,席卷着桌案上医生不久前刚整理好的文件又夺门而出。
衣袖下摆被风扬起,荒芜、冷冽的风激起后背的涟漪,夕粋后知后觉,有些愣神地看向森鸥外的动作。
他狼狈地从窗户跑向门口,关起门,七零八落地捡起地上的纸张。
刚才转身开窗一瞬间的优雅从容荡然无存。
他捡着地上的纸张,在她看来时,又抬头忽然笑了笑,“是雨哦。”
“是悲伤,是哭泣,也是怜悯,那都是一种情绪,而情绪是无法用言语精准描述的。”
“每个人对于情绪的定义都不同,所以无法用简单单一的答案去概括。我的答案也只是基于我的经历而已。”
“夕粋此刻的体会又是什么?”
“啊、虽然用科学的表述或许能够回答这个问题,但那应该不是夕粋想要的答案吧?”他说着又弯了下眼睛。
其实森鸥外早就发现了,上次他在向夕粋解释失忆时,对方那迷茫空白的眼神。
之后确定对方的失忆是完全格式化般的空白后,森鸥外与之交谈的话语已经尽量变得简洁,以对方能够理解的程度去进行表述。
“大多数人都会在阴雨天情绪低落,那也是难过的一种,夕粋不妨等一等如何?”他将手上的纸张归类整理好,同时伸手递给夕粋。“或许能体会到一点吧。”
夕粋生疏地接过,在森医生的目光鼓励中,帮忙放到了身后的桌面上。
他像是看到自己孩子终于学会了走路的老父亲般,语气欣慰着:“谢谢夕粋啦!”
——还是那种奉行鼓励式教育的笨蛋父亲。
夕粋的动作一顿。
“要下雨了,夕粋想的话,还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去外面看一看哦。”
“下雨吗。”她转头看向外面的天空思考了一会儿。
天色灰暗,远处乌云压顶,磅礴广阔的天地间有秋风席卷云雨而来。
“没错哦~”身后是医生远去的声音。
他又晃晃悠悠地到里间去骚扰爱丽丝了。
夕粋看着他们身上散发着的,如出一辙的明亮光芒,眼神从迷茫变得……有些迷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