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轻轻敲了敲，心跳声恢复了平缓。她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对劲。
夕粹皱着眉认真观察了一会儿，忽然侧头来看他，回答着：“是很奇怪的衣服……”
她描述着那些虚影身上的衣着，奇怪的深色制服，胸口前的徽章，看不懂的数字编号，还有不断出现的那个词汇，“常暗……岛？是哪儿？”轻柔的吐息出现在耳边，声音像是溶解在金属板台上的冰块，无需用力，它便自动滑动着落入脑海，冷意从脊背渐渐蔓延了上来。纸张卷起桌上的笔滚落，“啪嗒"一声在房间中发出一声脆响。她为什么会知道？
这是森鸥外的脑海里第一时间出现的想法。心里的各种念头纷杂，那是他从未对人提起过的关于常暗岛上发生过的大战，失败的不死军团计划，崩溃的士兵和异能者。为什么会在她口中被提及？
灯光缓缓在两人之间流淌着。
脸上的表情消失了。
森鸥外靠在椅背，心里有声音在不断怀疑着自己遇到对方时的决定。她的指尖很冰冷，缓缓抚摸上他的脸，像是在触摸那些哭泣的人，“告诉我你的祈求……”
那双暗紫色的眼眸平静的回视着对方。
…是想试探什么吗？
在忽然凑近的距离中，微微俯身看来的那张脸庞上，没有情绪，眼底却像是倒映着他看不到的人。
夕粹现在的感受十分奇怪，浑身轻飘飘的，像是触碰到了一个新奇的世界，听见许多人的声音在祈求，她在尝试着回应对方。她没发觉气氛忽然的凝滞，面前的黑发青年已经很久没说过话了。手指尖触碰着的脸颊十分温暖柔软，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想让那些人的声音更清晰一些。
森鸥外察觉到她视线的落点，凝视着那双似乎是在探究着什么般的目光，忽然间浑身危险的气息如同潮水般褪去，肩背细微的垮下了一点。他的喉间滚动了一下，长长的睫羽垂落，在眼睫下方投出一小片阴影，眉梢染上了几分脆弱。
“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忽然响起的声音有些颤抖，随着视线看去，是面前的青年没有再保持着正坐的姿势，他往后轻轻一靠，后背倚靠着座背，微微扬起头颅，露出了那修长脆弱的脖颈。
半长的黑发顺着他的动作垂落，露出的那张脸上像是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疲惫和倦色，连带着那张俊秀的脸上都染上了几分苍白。照着书籍资料的台灯光线，不安分地顺着颈侧的弧度爬向衣领深处，触碰着更白皙的皮肤。
光线投射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映照在墙壁上影影绰绰。夕粹的手指微顿，一时竟不知刚刚发生了什么，为何气氛转变的如此之快，似乎连落在手指尖的光线都是灼热的。她的视线往下一瞥。
哦…原来是被按住了。
黑发的青年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眼神里带着抹不去的悲伤，“你……看到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