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学的,不知不觉间,她竟然学到了他的几分做派。
通话的间隙,划到微信里,两人的聊天界面还停留在昨晚她的内容上。
没回——
沉稳的可怕——
虞霁叙想在说什么,助理敲门进来,是新的合作商需要他去见,他收起露出的几分松弛,“昭昭,你可以肆意,但你要快乐。”
家里有一个人规矩撑着就好了,他是男人,是妹妹强有力的后盾,是来任何人都不足以畏惧的存在。
撑着这艘巨大的轮船十几年,还能有什么不习惯的。
虞昭矜眼睫垂下,才发现古板的哥哥煽情起来,她根本受不住。
“哥,我怀疑你是来让我流泪的。”
“我的错。”虞霁叙投降:“想去和朋友吃什么,我买单。”
虞昭矜倚靠在大班椅上,若有所思。
想去的地方。不巧,今天中午就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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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域集团,顶层。
装修气派的会议室里适才结束一阵争吵,大约成了每半月就会发生一次的事。
谭叔站在门口,全程听得心惊肉跳。少爷就是少爷,执行起来毫不拖泥带水,面对什么撒泼打滚,依旧游刃有余。
他能云轻风淡看每个人蹦跶,能冷脸应对牵扯到利益后的无情。
整个集团上下,没人见过他为谁动容的一面,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程锐完成早上的指令,在座位上候着。时羡持结束经过,眸光极轻地扫过。
程锐眼力见地跟上,顺便带上桌上的食盒。
“手里的是什么?”嗓音寡淡,叫人难以分辨。
“是虞小姐拿给您的早餐。”这么说最为稳妥,本来就打算这么做。
时羡持没应,打开文件在上面签字,倒是谭叔上前接过,他把食盒摊开在桌上,满室飘香的味道充斥屋内。
酥皮包、咸水粿,煎堆。三个盒子,份量刚刚好。
谭叔应勤地说道:“少爷,早餐您没吃两口,趁还热着尝下,再不吃就要凉了。”
又说:“不是京城常有的,难怪要特意给您。”
夹起,吃进嘴里,是能接受的味道。
不知怎么,时羡持脑里浮现的是那天见谢春山的场景,他不知道她会在那所酒店里。
京城五星级的酒店不泛几所,偏偏她出现了。
她应该很喜欢吃这些东西。
所以,那天她的意图是让他帮她夹,而不是想再来一份。
时羡持轻笑,被她愉悦到了。
程锐沉浸在自我纠结中,不是他要做双面间谍,而是老板太厉害,主动交代方可有一线生机...
他说:“老板,虞小姐在车上问起你会常去的地方...”
“哦?”时羡持很浅地挑眉,他看上去丝毫不意外,仿佛在他掌控之中,“那你跟她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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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砚棠准时出现在Falriar楼下。
买车的手续一堆,要挑,要试驾,挑到喜欢的还要适当的进行改装。
两人一致决定,吃完午饭再去。
“竹庭轩,知道在哪吗?”虞昭矜直接了当地问。
宋砚棠吩咐司机出发,昨晚到现在,她都忙着帮虞昭矜找款式、型号,一有中意的就跟她发过去。
虞昭矜点进去看了几眼,又兴意阑珊地退出。在她看来,挑车需要讲究手感,每辆车都有它的特性,就是看上去一样的型号,开起来也可能会不同。
而挑男人或许与这有着异曲同工的妙意。
行不行,多行。要亲身体验过才知道。
“好难选啊,感觉每个都想要。”宋砚棠挑花了眼,她是纠结型人格,可以同时喜欢上多样东西。
感不感觉的,在她这里不重要,脸和整体外观才是加分项。
虞昭矜表示理解,“那就挑最不能割舍的。”
在海城,别墅车库里有一半是她的车,虞霁叙八百年固定的2-3辆,能多1辆出来还是因为要拿来防备意外事件。
宋砚棠觉得有道理,关于另件事,她犹豫地问:“不去楚明赫那儿看看?他迟早要知道你来京城的...”
楚明赫是京城的公子哥,家住在百鸟胡同。他与虞昭矜是在宋砚棠的生日宴上相识,楚明赫最是喜欢赛车,虞昭矜闲暇之余跟着玩玩,一来二去,渐渐熟稔了起来。
后来不知道发生何事,从虞昭矜毕业开始,两人便断了联系。
准确地说,是虞昭矜单方面的。
“去了,他还会要我付钱吗?”虞昭矜白她一眼。
宋砚棠叹气:“算啦,那我不管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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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餐的地方坐落在四合院内,庭院廊桥,灰瓦朱檐,仿若置身于王府深院。
雕花木窗下投射出些许的光影,深棕色的木门徐徐开启,有丝竹的声音钻出,透过缝隙,隐约看到女人的窈窕身姿。
时羡持不为所动,明明是经历过无数的局,想到的却是那双柔媚娇婉的眼睛。
也就这一刻,侍应生进来的间隙,不经意抬眼,他看到了一抹靓丽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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