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注意到了她。一来她容貌真的很出众,长到了他的心坎上,尤其是现在,少女的青涩纯真中又有成熟女子的妩媚风情。
二来她身上有种特别的东西,与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仿佛是误入此间的迷途旅人,像他一样孤独。
但也仅仅是留意,未曾想过接近她,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女子放弃一切。直到巫山祭,秦长老不经意地提起要选个师兄带带她,从来不理会这种事的他,却鬼使神差地揽下了这桩看起来全无利益的差事。看见那条价值不菲的发带时,他兴奋得一夜未眠,也许命运亏欠了他这么多,终于良心发现了一次,也许她就是他在等待的那个人,或许她就是他的双全之法。
可是和她接触得越多,他就越困惑,她身上的疑团也越大。在他这样的人眼里,出身是难以隐藏的,简直就像额头上的烙印一样显眼。不管怎么看,苏筱圆都不可能是富贵出身,但她又的确有种超然物外的气度,说视金钱为粪土也不为过。
还有那不明来源的黑简、古怪的傀儡和猫……“我承认一开始只是对你有好感,不由自主想靠近你,但和你一起越久,就越难以自抑地被你吸引……
“我确实曾经想过要找个法力深厚的道侣,作为提升修为的捷径,一开始发现喜欢上你,我也曾挣扎抗拒过,但我已经看清了自己的心意。“我只想要你,我是真心喜欢你,我不怕用几百年时间和你慢慢修行,弥补灵根的缺陷,即使不能夺回夏侯家也无妨。他身子不知不觉向前倾,眼中带了几分痴迷:“筱圆,你真的是个特别的姑娘,你让我觉得,复仇和地位、名利,也许并没有那么重要。只要和你在一起,即便什么都没有,也会很快乐很满足……苏筱圆问夏侯澈:“夏侯师兄是什么时候决定向我表白的?”夏侯澈想了想:“真正让我下定决心要对你表明心迹,是那日你在祠庙前反抗柳长老,让我对你刮目相看,我才发现你比我想的更好、更勇敢,你永远在给我惊喜,筱圆。”
的确是那一日,他看到了她柔软外表中刚强的一面,第一次正视她,也是第一次真正心动。
苏筱圆斟酌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可是我不喜欢你啊,夏侯师兄好像忘了这一点。”
他一直在说他自己,说他怎么心动,怎么从挣扎抗拒到决定要她,好像只要他给她敲个质检合格的章,她就该欢天喜地、感恩戴德地接受。夏侯澈一怔。
“可能因为夏侯师兄是人中龙凤,所以不太看得见别人的存在吧。”夏侯澈蹙了蹙眉:“我已落魄至此比……”苏筱圆摇摇头:“即便夏侯师兄离开了家族,在你自己看来是跌落凡尘,可是在云雨宗你还是众星捧月的存在,你还是在高位的。”夏侯澈垂下头:“我一叶障目,如今才知道自己有多傲慢,我可以改。”顿了顿:“筱圆对我也不是全无好感吧?”夏侯澈对此还是相当笃定的,他的容貌身形气度,莫说在云雨宗,即便放在整个仙灵界,也属一流,他好几次都在少女眼中看到惊艳,平常相处时,也总能发现她在端详和欣赏。
即便只是被皮囊吸引,也是好感。
苏筱圆看着火光里男人的脸,摸着颜狗的良心说,这张脸漂亮得几乎无懈可击。
她有些为难:“我是觉得夏侯师兄很好看,可只是纯粹欣赏,没有别的想法啊。”
她从来都不擅长语言表达,一边整理思绪,一边慢吞吞地说:“就像欣赏一幅画,一朵漂亮的花,是一样的。”
她又加了一句:“如果这也算喜欢的话,我早就喜欢上我的傀儡人了。”夏侯澈闻言没说话,只是目光闪动了一下。猫却莫名从她怀里挣脱了出去,飞快地蹿到离她最远的角落,背对她蹲着不动了。
苏筱圆见他没捣乱,也就没去管他。
猫对着墙生了会儿闷气,不见有人理他,转过身,昂着头踱回来,蹲坐在苏筱圆对面,隔着火堆对她猫视眈眈。
倒是没再打扰他们说话。
苏筱圆对猫招招手,猫抬了抬下颌,高傲地把头一扭。夏侯澈道:“筱圆若是没有心上人,不妨与我相处试试,我不会叫你失望的。”
他又补上一句:“若是相处一段时日你对我还是没有改观,我一定默默退走,不再打扰你。”
苏筱圆并不怀疑他的话,夏侯师兄身材好相貌佳,而且是恋爱能手,情绪价值管够。
而且他的真心有限,也不怕他受伤。
如果她想在死前放纵一下,谈场酒肉恋爱,夏侯澈的确是最佳人…就在这时,猫突然扭着屁屁,欻地越过火堆跳进她怀里,爪子勾住她衣襟:"喵!”
叫声里满是愤慨。
苏筱圆回过神来,惊觉自己刚才的思路好像有点渣。她摇了摇头:“对不起夏侯师兄,确定的事情就不用试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感情的事不能勉强的。”
停顿了一下又道:“而且我觉得夏侯师兄也没那么喜欢我。”夏侯澈眼中闪过讶异:"“筱圆……”
苏筱圆笑了笑:“柳长老要用鞭子抽我的时候,夏侯师兄是不是想看看我会怎么应对?”
夏侯澈垂下眼帘:“所以筱圆还是因为这件事怨我了,抱歉……我这么多年,习惯了权衡利弊,瞻前顾后……
苏筱圆:“我没有怨你,我知道夏侯师兄有自己的难处,不过设身处地,如果我真心喜欢一个人,在那种时候一定忍不住的,所以我们就不是一路人。”平心而论,如果在她最彷徨无助惊恐的时候,夏侯澈站出来帮她对抗柳长老,说不定那一点淡淡的亲近和对脸和身材的好感,会质变成更深的东西。毕竞心心动有时也就是一瞬间的事。
但是永远错过心动的时机,有时也是一瞬间的事。夏侯澈是一点就通的人,出神地看着火堆发了会儿怔,轻轻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今日这番话,筱圆师妹就当我从未说过。”弯了弯眉眼:“我还是你的好好师兄么?”苏筱圆松了一口气:“当然。”
精神松弛下来,便开始犯困了,她忍不住捂着嘴打了个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