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闭眼的。”苏筱圆在旁边听着一个劲地扶额。
“都怪于某瞻前顾后,未能及早说清楚,"于影春躬身道,“今日前来只为向谢道友赔罪,不求谢道友原宥,谢道友若是要与于某绝交,是于某罪有应得。”“谁说要和你绝交了?“阮绵绵诧异道,“不是都解释清楚了吗?”于影春:“谢道友当真愿意原谅在下?”
“这事也不能全怪你,"阮绵绵道,“现在看你挺明显是个男的,也怪我先入为主了。”
她拿起茶壶给于影春斟了杯茶,又给自己满上,举起杯子:“我们以茶代酒,干了这杯,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我们还是可以义结金兰,做不成姐妹可以做兄妹…”
于影春面露难色,苏筱圆捂着嘴咳嗽。
阮绵绵纳闷地摸她额头:“小圆子你是不是染了风寒,怎么老咳嗽?对了,小圆子是我的好姐妹,人品没得说,不如我们三个一起结拜怎么样?”苏筱圆终于有点理解别人看她时的着急无奈,因为她现在看迟钝的闺蜜就是同样的感觉。
“没事没事,别光顾着说话了,“苏筱圆道,“先让伙计上酒菜吧,于道友一定饿坏了。”
于道友感激地看着她,赧然道:“还真的有点饿了。”阮绵绵“哈哈”一笑,越过食案往他肩上一拍:“小子装什么,你都辟谷几年了还饿!你是馋了吧?”
苏筱圆直捏眉心,带不动,真的带不动。
于影春好脾气地道:“谢道友说得对,在下就是馋了。”苏筱圆把菜单递给他,然后招来伙计点菜。临近午饭时间,酒楼里人渐渐多起来,他们的酒菜也陆续上来了。酒过数巡,菜过五味,阮绵绵彻底放下芥蒂,和于影春聊起来:“秘境里其他人知道你是男的吧?”
于影春:“应当知道吧。”
阮绵绵一拍额头:“对了我想起来了!怪道那个清净宗的女修老是红着脸找你搭话呢,我还当她想和你磨……
吓得苏筱圆跳起来把个水磨糯米团塞进闺蜜嘴里:“开山你尝尝这个。”又岔开话题,问于道友平日在神庙里都做些什么。于影春一一作答,苏筱圆听下来他从六岁进入神庙就一直在斋戒清修,想来没什么机会当海王。
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如果闺蜜真的有那方面的意思,可以雇个人去凤麟洲再考察考察。
“对了,于道友有没有道号?“她问。
于影春:“在下道号黎衡。”
苏筱圆觉着有些耳熟,仔细一回想,突然想起来他们在月亮寨巫山祭游园会上投票选十大最想采补美男的时候,开山投的那个好像就叫黎衡仙君。“是黎明的黎,衡量的衡吗?"她问。
于影春诧异地抬眉:“正是。”
阮绵绵显然已经全忘了:“小圆子你怎么知道?”苏筱圆只能提示她:“我们曾经见过黎衡仙君尊号的,几个月前,在月亮寨。”
阮绵绵睁大眼睛,“啪"地一拍手:“哦!我想起来了!那个三界最想采补男子排行榜'!”
苏筱圆揉着额角,已经没力气说话了。
于影春好奇道:“那是什么?”
阮绵绵简单科普了一下巫山祭、月亮寨游园会和美男排行榜:“我还投了于道友一票呢,不过那灯人做得和你不太想,所以刚才我都没想起来。对了下次有机会我一定要带你去游园会,可好玩了,特别是那个铁棍三项…苏筱圆一口酒差点没呛到气管里,一边咳嗽一边往闺蜜嘴里塞水晶糕:“这,咳咳,这个,咳咳,好吃,开山你别,咳咳,光说话,多吃点……她这辈子没吃过这么心力交瘁的饭,只有那天在龙脊峰的下午茶可以与之一战。
刚想到龙脊峰,楼下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出什么事了出什么事了?"阮绵绵好奇道。苏筱圆依稀听见“美男子”、“世无其二”“姿容绝世"等关键词,也不由伸长脖子探头去看。
不一会儿,一个衣着华丽、面相富态、老板模样的人殷勤地把两个客人迎上楼。
“三楼还留着一间雅室,贵客请”
“不必麻烦,”一个男人道,“我们只是喝杯茶,大堂里找张桌子便是。”那声音清寒冷峭,如昆山玉碎,仿佛带着某种魔力,一响起本来嘈杂的大堂里顿时鸦雀无声。
苏筱圆瞬间认出了那嗓音,因为听过一次就绝对不会忘记。她难以置信地循声望去,只见一身白衣的凌岳仙尊和一个青衣道人一前一后走上楼梯,苏筱圆对人脸很敏感,觉得那青衣道人有些面善,一回想便想起来,是那天去太衍时,来向沈宗主请示宗门事务的两个峰主之一。那就是凌岳仙尊的师兄了。
她低下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大堂里还有几张空桌子,除了他们旁边那桌之外,其他桌子都有些距离,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不会被认出来。
凌岳仙尊向堂中扫了一眼,不知怎么偏偏相中了他们旁边的桌子,向掌柜道:“就这里吧。”
“小圆子小圆子,"阮绵绵拼命拉她衣袖,虽然自以为压低了声音,但整个大堂怕是都听见了,“快看快看,来了个绝世大美男,是你最喜欢的,冰清玉洁那种!”
苏筱圆哪敢看,她的好闺蜜把她的脸掰过去:“别不好意思嘛,谁认识谁。”
苏筱圆想躲,可是正主已经朝他们这里看了过来。她只能祈祷凌岳仙尊脸盲,认不出她这个小人物。然而这个渺小的愿望也立刻破灭,凌岳仙尊与她四目相对,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点了点头,脸色冷淡,没有半点笑意:“苏道友,久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