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不买啊?是不是怕上当啊?”
这话倒是提醒了安珀,她观察了一下,果然发现围观群众里有不少人跃跃欲试,于是赶紧提高声音:“各位请随意品尝,真的是免费的,买不买都没关系。”
八点以后,太阳开始往上爬,日头渐渐毒辣起来。一个满脸雀斑的马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犹豫地拿起一杯酸梅汤。他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突然瞪圆了眼睛:“这是什么?”“这是酸梅汤,去暑再好不过了。“桑妮赶紧背出提前准备好的广告词。“倒是这比啤酒还解渴!“马童豪爽地掏出六枚便士拍在桌上,“再来三杯,给我的伙计们也尝尝!”
贝蒂麻利地用一次性纸杯装好递过去,杯壁接触热气,立刻凝出一层细密的水珠。
这时,一位衣着体面的妇人挤到前排,看着像大户人家的奶妈。“我家小姐想用些清凉饮品,"妇人挑剔地打量着摊位,“有什么推荐吗?”安珀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不远处停着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她取出几个精致的瓷杯,每样糖水都盛了一点:“请带回去给小姐尝尝,喜欢再来。”两位戴着雏菊装饰帽的年轻小姐被椰汁西米露吸引住了。其中一位用银匙轻轻搅动,乳白色的椰汁中,透明的西米像珍珠般滚动。“这真的是用真椰子做的?”
“今早刚开的南洋椰子,童叟无欺。"安珀指向摊位后方特地摆放的椰壳,″您看,外壳还在那儿呢。”
正当安珀给一位绅士装杏仁豆腐时,人群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伊芙琳提着裙摆挤了进来,她今天穿着淡紫色的骑马装,金发上别着羽毛装饰,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衬得她像只翩跹的蝴蝶。
“安珀!'北风'马上就要出场了,"她拽着安珀的袖子,“我特意给你留了好位置!”
安珀看了眼逐渐排起的队伍,摇摇头:“我现在走不开啊。你看一一"她指了指正在手忙脚乱收钱的露西,“她们连找零都算不清呢。”伊芙琳撇撇嘴,从钱袋里掏出几枚金币:“那我全包了,这样你总能陪我了吧?”
“别闹了,我的大小姐!"安珀笑着推回她的手。伊芙琳不甘心地追问道:“你真不去看第一场吗?”安珀给她递上一杯甜甜的玫瑰荔枝糖水:“你先去吧,等会来告诉我北风赢了几个马身。”
随着开赛的号角响起,人群像退潮般涌向赛场。露西看着骤然冷清的摊位,忧心忡忡道:“怎么这么快就没人了?不会亏本吧……”
“别瞎说。“贝蒂叱了她一句。
“别着急嘛,先去吃点东西吧。"安珀从钱箱里取出几枚硬币。她们来到邻近的三明治摊前,安珀给每人买了一个夹着火腿和黄芥末的黑面包。摊主是个满脸皱纹的老汉,接过钱后,千恩万谢地找了零。“这才是第一场,等会中场休息时,那些晒得口干舌燥的观众会抢着买的。"安珀把买来的三明治递给姑娘们,“先填饱肚子,养精蓄锐,后面还得忙呢远处传来震天的欢呼声,第一场比赛已经开始了。但安珀并不着急,她靠在橡树荫下,掰开黑面包细细咀嚼着,倒也勉强能入口。看着阳光透过树叶在糖水瓶上投下晃动的光斑。这片刻的宁静,比任何赛马都更让她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