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指节发白,“詹姆虽然说得不中听,但他说得也没错……不结婚,孩子们永远是私生女。可就算结了再离,结果还是一样…“她突然仰起泪痕斑驳的脸,“上帝啊!为什么要这样护磨一个女人!”
黛拉夫人按住好友颤抖的肩膀,直视她的眼睛:“玛利亚,你老实告诉我,对他还有半点情分吗?”
“情分?“玛利亚太太发出一声凄厉的冷笑,“要是让我回到从前那种日子,我宁愿跳进泰晤士河!你是知道的,帕特里克一过世,他就卷走了我全部的积蓄…“说到这里,她的声音突然哽住,那段记忆太痛,痛到四年过去依然鲜血淋漓黛拉夫人重重地拍了下桌子,震得茶具叮当作响:“那就不结!要我说,这混账八成是冲着′大福′来的!你想想,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餐厅红透半边天才……
“这个天杀的畜生!"玛利亚太太突然暴起,将毛巾狠狠摔在地上。她像只被激怒的母狮般在厨房来回踱步,“他休想!休想碰我的孩子们一根手指头!也休想染指安珀的餐厅!”
窗外,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上。
黛拉夫人默默拾起毛巾,倒了杯威士忌塞进玛利亚太太手里:“喝了吧,暖暖身子。"她望着好友通红的眼睛,突然压低声音:“其实……我认识一位在枢密院办事的先生.……”
玛利亚太太猛地抬头,心中因对方的话产生了一丝涟漪。“他告诉我…“黛拉夫人凑得更近,“现在有些新派律师,专门处理这类特殊情况的婚姻证明……或者,你也可以找个普通男人假结婚…“你让我再想想!"玛利亚太太咽下最后一口威士忌。大
与家中愁云惨淡的气氛截然不同,安珀重返校园后简直如鱼得水。她的宿舍依旧保持着离开时的典雅一一桃花心木书桌上纤尘不染,四柱床的锦缎帷幔散发着清新的熏香。只需简单归置行李,这个位于钟楼豪华的房间便又恢复了往日的温馨。
当她穿着雪白的厨娘服踏入学院后厨时,此起彼伏的问候声顿时响起。“领班早!”
“安珀领班,这批新到的松露请您过目!”学徒们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计向她行礼。铜锅与银勺的碰撞声中,她仿佛一位将军回到了自己的领地。
“早上好,大家赶紧去忙吧!”
“安珀小姐!”一位面生的帮厨小跑着追上来,怀里抱着个用油纸包裹的方正物件,“这是今早一位绅士指名要交给您的。”安珀疑惑地接过沉甸甸的包裹,指腹触到油纸下坚硬的弧度时,心头突然掠过一丝预感。
当她拆开层层包装,一抹熟悉的乌光映入眼帘一一竞是口正宗广式双耳铸铁锅!锅底还哲着"佛山铁坊"的篆体徽记。“等等!"她急忙叫住正要离开的侍从,“这是谁送来的?”侍从狡黠地眨眨眼:“那位先生说,您一定会想起来。”安珀的指尖轻轻抚过冰凉的锅沿,突然想起几个月前野餐时,她曾对着篝火上的铁锅炖感叹:“要是能用华夏带来的铁锅炒菜就好……”当时一句随口之言竞被人记在了心上。
锅底静静躺着一张烫金卡片,上面用优雅的英文斜体写着:【愿这口锅能煮出更多令人难忘的滋味。
一一您忠实的食客)
她想,她大概知道这口锅是谁送的了。
不过,一口锅就想把自己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