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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率(2 / 3)

馅儿好吃。】“九月下旬那会儿吗?"韩敕看完有印象,说。卫娇电伸出右手拇指,指尖向上手背向外。【对的】【你怎么知道?】

那阵韩敕刚好出差,错过了没吃到。

“你猜。"韩敕笑了笑。

卫娇电晾着饺子看他,想了想。

那段时间抱山食堂app里的“当季新品"频繁出现小龙虾,几乎是变着花档的菜单,麻辣蒜蓉油焖十三香,清蒸冰镇避风塘,意面寿司炒饭…卫娇电几乎每样都尝过,瞧着好看好吃的一样点一件,但没下单,她的饮食一直只经大妹姐的手,平板上添加购物车,大妹姐截图了亲自下山去取餐,据说是这山里记恨卫家的人不少,以防万一有人下毒。卫娇电猜出来小龙虾是他买的,后来才知道那段时间他每周让港口送一百斤上山,后厨每天变着花样研究新品,供应山上的人。回到临海已是下午,下了飞机又上了车,她还有点昏沉沉的。车子迟迟没有到达目的地,才引起她的注意力,往窗外一看,发现周围居然不是山郊田野,而是高楼大厦。

卫娇电本以为′到市中心里关着'是韩敕开的玩笑,又或者真到那天还得过一段时间,没想到离开这三天,她的行李已通通被打包换了个地方。说是小区,其实是别墅群。一幢带内院的独立式花园洋房,墙壁很高,绿植茂密,青翠盎然,卫娇电站在房子门前台阶,等人把行李搬下来,抬头不太能看到完整的天。

大妹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能感觉到她情绪不高,便想哄她个高兴。卫娇电也是这才知道,宋又旎一家搬出去了。她找来平板,给韩敕发信息。

【你家跟我闹矛盾,让你家人搬出去,不好吧?】韩敕今天有几个会要开,机场便兵分两路,把她交给家里保安部的老陈便走了。

这会儿不知道是闲着,还是在开会,几分钟后,卫娇电才收到他的回信。韩敕回:【没事,你也搬出来了。】

那能一样吗?他们出来,是被赶出来的。她出来,是搬到了韩敕常住的家,这能一样吗?

韩敕这边等了好半响,也没有回音。

徐特助办事利落,执行高效,不过一个半天,就把事情办妥,捧了一个平板进来,页面定格在视频播放,支架撑着放黄花梨台面上。一分多钟的视频,很快到尾声,有车子记录仪,有度假村监控的多角度拼接,主要是两个黑帽男子行不义之事。

韩敕卡着钢笔帽,沉默了好一会儿,视频又播了两遍,才抬眼看徐特助,说:“确定是卫家了?”

“卫维翁的儿子。"徐特助凑过来,点击了暂停,“没有线上金钱来往,不过查到这两人的家属近期有大笔金钱进账,自个儿去银行存的,两笔二十万,前天从银行出去的,走卫康一的流水,昨儿又进银行里,这俩一人一笔,纸币编号全都一模一样。”

韩敕示意他说说这个卫康一的来头。

“是卫维翁最小的儿子,私生子,曾用名康一,十年前改姓卫,一直养在外头,年轻的时候帮卫维翁跑跑工地,跑跑材料,后来卫维翁发现他谋取私利挖油水,就不再让他做事了。平日混迹赌场,三年前前妻以家庭暴力为由报警,离了婚,儿女跟着母亲搬离了临海。”

“听上去劣迹斑斑啊。"韩敕说。

“是。"徐特助点点头认同,“跟卫维翁是没明面上的接触了,私底下几个同父异母的兄弟感情维系的马马虎虎,这几年卫家缩圈,更没有汤水让他喝了。”“所以出来喝浑水了。”韩敕点点头。

两人又聊了几句,总结出来:“可能是想借卫小姐殒命,老人家的遗产作为卫小姐的遗产,从而流向卫家,解燃眉之急。”遗嘱白纸黑字,明确表示继承人必须结婚才能继承遗产,这种附条件的遗嘱内容通常会被认可。

但要细究起来的话,该附加条件限制继承人的婚姻自由,违背公序良俗,真上法庭也可以认定法律无效。

相当灰色地带的一份遗嘱。但约定就是这么个约定,想要遗产就只能照做。这事儿想要厘清,就是一笔烂账。

遗产里的不动产会作为个人财产被卫娇电继承,与他这个法定伴侣没有任何关系。

但卫娇电乃至整个卫家如今都没有能力开发这个不动产,注定好处只能流向外人田。

卫维翁等着钱救命,搞不定遗产保护司,就只能搞定卫娇电。在婚嫁这一环里,假惺惺做了个名单让她挑拣,也知道那些人入不了她的眼。

名单递给卫娇电之前,许多事都已经定下来了。卫家苟延残喘,他前后融了几笔姑且盘活了卫家。因此。

哪怕卫娇电是真恋丑,也只能委屈委屈嫁给他。不过现在看来……

继承条件初步满足,假定卫娇电不幸身亡,哪怕没有过手续,这笔遗产也不会流向别处,他作为伴侣,将会是法律认可第一顺位继承人。第二顺位是卫家,卫惜珺不在了,便是卫维翁。如果他也跟着毙命,那更是皆大欢喜,蛋糕都不用分着吃了。卫家跟着韩家二房还能吃下一口螃蟹,十年前打的那个如意算盘,把珠子擦干抹净,现在又可以拿出来用了。

“卫维翁知道吗?"韩敕问。

“知道。"徐特助说,“昨儿听闻卫小姐坠海,说心脏疼,连夜住进了医院。”“神经。"韩敕笑了声。

整个十年间,卫家一直在做错误的决策。

其中最致命三击,是六七年前的战略转向--文旅地产重注,海外并购狂潮,过于依赖信托、私募等非标融资。

四年前的监管打击--政策围剿期,海外投资禁令,高息置换和股债双杀,陷入“以债养债”循环,加上地产寒冬,导致了现金流恶化。最后一击是去年决定相信了韩敕。

韩敕沉默片刻,放下钢笔说:“我本来还想着,看在电电的份上,别赶尽杀绝。”

可是…

宽恕他人就是折磨自己。

晚上回到家,平日黑灯瞎火的洋房,此刻亮堂堂的。客厅没有人。

韩敕摘了手表放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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