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叔,我这侍妾从来不会说谎,不劳四叔费心。如果我寻到陈水余,一定将他绑到四叔面前。”“圣上似乎有心于他,只怕你没寻到他,他已经接管掌印了。洲安,其他地方都搜了,偏偏这里不方便?”
忠王大吼一声:“给我搜!”他的兵就要上前。“谁敢!”张洲安端坐厉声吼道,小俊和手下亮出兵刃。
轰隆隆!山石倒了。
刘宁简直想哭,陈水余一时按捺不住,带着水寨众人持刀冲了出来:“横竖一死,我跟你们拼了!阿弦过来!”
去尘子见拦不住他们,和两个山主也现了身。不过他们往反方向一阵飞奔,腾空跃上高墙,他们就这样……飞走了?
忠王冷笑:“果然在这里,自投罗网!”
眼看忠王的官兵已经上前围杀陈水余几人,小俊这方一时看着没有动静,刘宁心中一急取下脚上绑的匕首架到张洲安脖颈:“谁敢上前,我杀了安王!”张洲安脸色一沉一时不动,看着脖颈下面晃来晃去的匕首垂眸不语。
小俊被刘宁这番操作惊呆,大声道:“住手!”
刘宁突然化身刺客挟持张洲安,忠王也一时愣住:“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你别管!”刘宁哆嗦着手举着匕首指向陈水余大声道:“放他们走,不然我杀了安王!”话刚说完,刘宁立刻意识到匕首有些脱离张洲安,她慌忙将匕首挪近一些,一下子割伤张洲安脖子。见匕首见血,刘宁神色更加仓皇,本来就发抖的手不停挥动匕首,几次差点刺上张洲安。
小俊看着那刀刃游离在张洲安脖子皮肤边缘不停试探,大声道:“万事好商量,梁山主你放下刀!”
“你们不放人我就不放开他!”刘宁声音发颤,原来挟持人比被挟持的人还害怕,他们要是不放陈水余走,我该怎么收场?
忠王面无表情:“你杀了安王是你的事,至多陈水余罪名多一条,你以为你这样能威胁我?”
刘宁道:“忠王不顾安王性命,就尽可试试!安王死在你面前,你怕也不好交差!”
小俊对着忠王跪下:“忠王,我家王爷在她手里,顾念王爷叫您一声四叔,让他们走吧!”
忠王脸色阴冷,挥手道:“给他们让道!”
忠王的人退开三尺。
水寨众人扑通扑通下了水。陈水余看着刘宁:“一起走!”刘宁气道:“什么时候了,阿余记住我的话,你快走!”一人唤道:“少主快走!”陈水余再看刘宁一眼,他转头下水,眨眼间水中没了动静。
忠王挥手:“水中追不上他们,跟我出去岸边堵截!”
忠王一干人快快离了这处。
水泽边安静下来。
只有刘宁挟持着张洲安,和小俊及他的手下对峙。
张洲安伸手摸一把脖子上的血冷声道:“你手稳些,又扎到我了。”张洲安突然站起来,他面向刘宁一脸嘲讽:“梁山主胆识过人,为救情郎命都不要了,实在佩服。”刘宁抬头看着张洲安慌张更甚,怎么办,自己手已经够不到他的脖子,哪里还能对他构成威胁?
刘宁双手握着刀柄,刀尖对着张洲安:“你别动!”张洲安一脸无语:“我没动。”刘宁看看张洲安,再看着小俊和随时都可能会围上来的士兵,觉得自己就是瓮中之鳖,她情急之下反手将刀架到自己脖子上,声音发抖:“你们别过来,不然我就……就……”我这是想干什么?我要自杀?刘宁一时有些懵。
“梁山主别冲动!”小俊对着等待命令的官兵大声道:“都给我站住了!退后两步!”“诺!”
张洲安一步步走向刘宁:“你这是用你自己性命来威胁我?你凭什么?”刘宁被逼得步步后退:“你别过来!”见张洲安离自己越来越近,刘宁一根紧张的弦就要崩断,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应,手中一阵乱动都不自知,突然脖颈一丝冰凉,接着一丝刺痛,她拿着匕首的力度和角度没有把握好,刀刃伤了自己。
“别动刘宁。”张洲安停了脚步,声音放低眼带祈求:“我不是叫你手稳一些。”
刘宁看着张洲安脖颈间的血液已经将胸前衣物打湿,她眼泪流出,自觉到了绝境无力回天只有等死。她偏头看看后面心中一横,扑通一声跳进水泽。
这片水泽很大,其间水草丰茂,人在其间很难被岸上的人发现。刘宁往下游了许久还没有到水底,那条通道在水底右边外墙之下,墙外面就是河道。她又游了一阵,突然发现不知何时已经不能向前,回头一看,原是脚又被水草缠住。
刘宁挥动手中匕首割了一阵,这水草太过密集结实,她怎么都不能割断。刘宁渐渐气息不稳,口鼻进了不少水,眼睛开始眩晕。刘宁想起梁引弦的溺水事件,原来是应验在这里,自己还是太过自信,梁引弦逃不过水中死劫,自己也逃不过。
刘宁割水草的力气越来越小,我要回去了……
一只手拉上刘宁左手,她无意识地挣扎起来,摆动右手时刀刃刺上那人。刘宁抬头一看,这张模糊的脸越来越近,隐约认出是张洲安。
张洲安拿过刘宁右手匕首割断她脚上水草,刘宁已经看不到他,她口中吐出一串气泡,眼睛一黑。
梁引弦,你这水中死劫,我没有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