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向寒苏×姬景枫(4)
两人很快依照皇家礼仪举办了婚礼。
红妆十里,鼓乐喧天,京城无人不知二皇子姬景枫下嫁给了边关的向小将军。
按祖制,皇子妻主本应留在宫中居住,但因为向寒苏身份特殊,边关人员紧缺,所以姬钰特许,让姬景枫随向寒苏返回边关生活。离京回边关的路上,车队走得不快。向寒苏似乎有意让久居深宫的二皇子领略一番民间风貌与山河景色,又或是自己想玩,两人一路且行且玩,尝特色小吃,看地方风物,足足走了大半个月才抵达边关。一路上,两人相处得克己复礼。
向寒苏虽性格不羁,但也知身边这位是金尊玉贵的皇子,最多只是在马车颠簸时自然地握住他的手,或在人潮中轻轻揽一下他的肩头以防走散。姬景枫则始终记着生父死前的告诫,男子需矜持守礼,不可放纵轻浮,否则会被妻主轻视厌弃,重蹈他失宠的覆辙。因此,每当向寒苏流露出些许更进一步的亲昵意图时,他总是下意识地微微侧身,或借故整理衣襟,委婉推拒。向寒苏只当他面皮薄,害羞,在外不好意思,也不再勉强。
抵达边关那日,向母率众兵在城门外迎接,为女儿和这位身份尊贵的皇子女婿准备接风宴。
宴席设在校场,篝火熊熊,烤全羊香气四溢,气氛热烈而粗犷。向母对这个皇子女婿甚是满意,向父更是将自己随身佩戴多年,温润剔透的一枚玉镯褪下,亲自戴到姬景枫腕上,温和道:“边塞之地,不比京城繁华,此物虽不算名贵,却是为父一点心意,望你将这里当自己家一样。”
周围一同出生入死的将领士卒们也都纷纷敬酒,态度真诚热络,毫无京城贵族那般虚与委蛇的架子。
姬景枫捧着那碗烈酒,感受着腕间玉镯的温润,心底涌起一股暖流。此后一段日子,向寒苏常常带他去跑马,带着他疯玩,一望无际的草原,确实很自由。
看着她肆意飞扬的笑容,姬景枫几乎要沉溺在这片广阔天地与她看似真诚的呵护之中。
然而,这般美好如同镜花水月,碎裂得猝不及防。一日下午,两人共乘一骑归来,马背上轻微的颠簸与紧密的相贴让气氛有些微妙的暧昧。
到了房门口,向寒苏揽着他的腰依旧没能放手,轻柔地呼吸拂过他的耳廓,意图显而易见。
姬景枫心下慌乱,再次习惯性地抬手抵在她胸前,微微偏头避开了她的亲吻。
这一次,向寒苏没有像往常一样笑着放开他。她揽在他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力道大得惊人,几乎将他勒痛。那双总是含着笑的眼眸沉了下来,里面翻涌着姬景枫看不懂的暗沉情绪。不等他反应,便被一股强硬的力道半抱半拖地拽进了房间,猛地按在了临窗的榻上。
“妻主?!”
姬景枫惊恐地挣扎,却被她轻易地用一只手攥住双腕按在头顶。窗外还有士兵巡逻走过的脚步声,这让他感到无比的羞耻与恐惧。他不懂,为何前一刻还跟他笑闹的妻主,此刻会变得如此陌生。向寒苏的动作毫无温柔可言,甚至带着一丝发泄般的粗暴,仿佛要彻底碾碎他一直以来小心翼翼维持的矜持与界限。结束时,姬景枫衣衫凌乱,眼角噙着被迫沁出的泪水,唇角在方才的挣扎啃咬中破裂,渗出一丝鲜红。
向寒苏站起身,冷漠地拾起散落的外袍披上,视线扫过他狼狈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残忍的弧度:“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姬景枫,欲擒故纵这套把戏,玩得久了,就真让人倒胃口了。”姬景枫脑中嗡嗡作响,身体上的疼痛远不及心头的震愕。互相利用?各取所需?
他怔怔地看着她,完全无法理解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向寒苏却不再多看他,整理好衣襟,径直推门而去。那天,直到深夜,向寒苏才带着一身酒气回来。姬景枫压下心中的委屈与困惑,依旧如过去那般,沉默地上前为她褪下沾着灰尘与酒渍的外衣,拧干温热的帕子为她净面,又将一直温着的醒酒汤端到她嘴边。
向寒苏忽然睁开醉眼,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醒酒汤猛地一晃,泼洒出来,弄湿了彼此的衣襟,她却毫不在意,另一只手抬起,带着酒气便要向他的唇边亲去。
姬景枫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再次偏头躲开了。“眶当一一”
醒酒汤再也拿不住,掉在地上,清脆的碎裂声在夜里格外刺耳。很快,守在外面的下人便闻声轻手轻脚地进来,迅速将狼藉收拾干净,又悄无声息地退下,全程低着头,不敢多看一眼。这一摔,似乎也让向寒苏彻底醒了酒。
她看着姬景枫那副依旧疏离的模样,轻嗤一声,语气尽是厌倦与嘲讽:“我还真是给自己娶回来个祖宗供着。”
姬景枫僵硬地站在原地,指尖冰凉,“妻主……是什么意思?”向寒苏直直地看着他,目光锐利而轻佻,像是要剥开他所有的伪装:“什么意思?若换成寻常人家的夫郎,惹了妻主不快,此刻早该跪在地上,哭着求妻主原谅了,那模样,才叫可怜可爱。”
她语带讽刺,意有所指。
姬景枫挺直了背脊,闻言只是抿着苍白的唇,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僵持了片刻,向寒苏似乎也觉得无趣,冷哼一声,起身欲往内间走去。“妻主,"姬景枫忽然开口,“白日里妻主所说,互相利用,各取所需,究竞是何意?″
向寒离脚步顿住,没有回头,只有冷淡的声音传来:“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是真不懂,还是在装不懂。”
她娶姬景枫是因为权力,金钱,还有姬玥,而姬景枫愿意嫁给她,则是不想落入慕盛妍的手中。
双方各取所需,本就不必多加真心,情意绵绵的戏码演到现在,向寒苏也累了。
话音落下,她掀帘入了内室,再无动静。
姬景枫独自站在外间,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被冻结。温暖的假象被彻底撕碎,露出底下冰冷丑陋的交易内核。自那日后,向寒苏再未碰过他分毫,甚至鲜少回府,即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