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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2 / 3)

小公主命人取了几套裙裳,流连其中纠结,最终选了件月牙纹千水裙,颇应浓稠夜色,层层叠叠裙摆银丝皎皎,在月下波光粼粼。

少女为悦己者容,听闻中原时兴花钿,她特意在额头画了弯明月。

多了许神秘恬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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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诏大殿内,南诏王正在跟一男一女的中原人交谈。

二人一身白衣,皆出身济世门,乃修道之人,行走江湖行侠仗义,几日前途径南诏,受南诏王款待。

听门口的羽仪卫讲,男子名唤萧怀景,女子名唤司徒雪,是对同门师兄妹。

明月妆抑不住金乌野性。

乌禾步伐如风走过去,经过那道身姿如松的白衣身影时,银铃作响,少女扬唇,对惊愕的中原男人眨了下眼,俏丽顽皮。

转瞬,她瞥见角落里讨厌鬼檀玉那张依旧温和的脸,立马收了笑容,扭过头朝父王母后走去。

檀玉嘴角挂着柔和的笑意,清冷幽深的眸光平静如一泓死水,荡不起波澜,映着少女雀跃的背影。

南诏王和南诏王后一见宝贝女儿,便询问身体安康。

南诏王后从座上起身,拉着乌禾的胳膊又焦急又心疼道:“不是说在屋里好生歇息么,怎么又出来了,你若饿了,便吩咐下人做些吃食送去,这夜深露重的,落了水的人可别再出来吹了风,受了寒。”

“母后,阿禾的身子又不是纸糊的,不至于如此脆弱。”

闻此,檀玉打量乌禾,少女精神抖擞,面色红润,确不是纸糊,难为南诏王后如此担忧。

心中不免好奇,若是白日计成,毒死他们的宝贝女儿,又或是溺死池中,怕不得肝肠寸断,心如刀割,哭晕哭死过去。

少年低眉,酌了口清酒,他确实很想这般做,造就这个画面。

耳边忽然传来少女笑声,“再者,我们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阿禾不想错过,上次是阿禾不懂事,母后莫要与阿禾置气,阿禾真的很珍惜我们一家人在一起的时光,爹娘,我和阿弟,还有哥哥,我们一家人一定要永远幸福。”

那声音听着乖巧至极,小猫似的甜软,又带着浓浓的期盼与喜悦。

檀玉握清酒的手指一顿,再次抬眸时,与乌禾笑盈盈的眼睛对上 ,少女的眼睛像两弯弦月,明亮却又幽冷,倏地,她转头又错开,弦月对向了南诏王后,小猫似的窝在王后怀里蹭了蹭。

很难不惹人怜爱。

但张牙舞爪的妹妹不该是这样的,她想博得王上和王后的宠爱,或许是因为那个不速之客,救她的男人在。

檀玉低了低眉,继续抿了口酒,没有任何情绪,不管怎样,他都不在乎,不在乎南诏王和南诏王后宠爱乌禾,更不在乎为什么乌禾会在乎一个陌生男人,都太无聊了,比起那些,他更在乎蛊虫今晚吃什么。

远处又传来南诏王后慈爱的笑,“傻孩子,阿娘怎会生你的气,再者,我们一家子相聚的机会多的是,也不差今天。”

南诏王好像很欣慰,接着又叹气 :“嗐,你阿弟要是如你这般就好了,瞧,又不知跑哪去贪玩了。”

“准是又去斗蛐蛐,父王放心,等他回来,阿禾定会好好说教他一番。 ”

乌禾安慰,笑意不减,她是来见喜欢的人的,但认个错,在阿爹阿娘面前佯装一个乖女儿是重中之重。

至少人得知进退,没有人会一直骄纵坏小孩。

也许父母会,但她还有哥哥和弟弟,就注定有竞争,手心手背都是肉,但她不是亲生的,她看似是捧在掌心,也可能是贴在手背。她不敢赌,也许是人越缺什么,越想抓住什么,也许是死里逃生后,想到死后蠢笨的弟弟如何斗过虚伪不知是真是假土匪营子出来的“哥哥”,她只能收起从前的一切锋芒,带着刺的东西,就连附着在手背,人也深恶痛绝,恨不得甩掉它。

撒娇示弱完,她才想起另一个目标,转了个身看向静静鹤立在宫殿里的男人。

中原男人着一尘不染的白衣,身姿颀长站在辉煌绮丽的南诏宫殿,像不属于这里的仙鹤,刚从青山上飞下来,周遭还缭绕着仙气。

很新奇。

乌禾喜欢这种新奇感。

待命在旁的萧怀景因突如其来的目光一愣,依礼拱手,“参见公主殿下。”

站在身后的司徒雪也紧跟着参拜,相比与师兄,司徒雪更能清楚地感知到小公主灼灼的目光,像野兽盯着猎物。

但把娇滴滴的小公主形容成野兽也确实不妥当。

她真的很美,纵然花有万千之芬芳,可南诏这小公主是她见过最独特的姑娘。

那是一种很冷的明艳感,像寒冬里红艳的太阳,红灿灿的又无比寒冷,还有那双圆溜杏仁似的眼睛,仿佛能牢牢抓住人的心弦,动弹不得,不是因其可爱,而是因其强烈的压迫。

不同于中原贵族明晃晃的压迫,她看似更易“接近”。

道来道去还是贵族那看不起人的高高傲骨。

小公主除了对自己的亲人,其余人皆是一副藐视的模样,不对,还有檀玉,多年来走南闯北,熟读人心,司徒雪能敏锐地察觉出这对兄妹的关系不太好。

檀玉是个单纯孩子,但小公主就未可知。

乌禾微微低了低身子,盯着弓着腰的中原男人打量,勾唇一笑,“父王母后,今日就是他救的我。”

打量完,她抬起身,“都起来吧,不必多礼。”

南诏王一听,一下子站了起来,“原来小女落水是萧公子所救,萧公子如山重恩,本王感激不尽,真不知如何以报。”

激动之外,还有惊讶。

乌禾不懂,为何这般惊讶。

“阿禾,你有所不知,你哥哥能回来多亏了萧公子和司徒姑娘。”

她的嘴角顿了一下,而后扬得更深,深邃的眼睛弯起,“是吗?”

南诏王后附和,“若不是他们,说不定檀玉就要葬身在土匪窝,檀玉,你可要好好谢谢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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