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他知道,女人要醒了。在他们还恩爱的时候,每次缠绵完,必然都是再亲密不过的姿势,恨不得融为一体似的。
但现在,不行。
陆云之不得不抽出自己的手臂,那种滋味并不好受,就像是他被粘在了这个人身上,想要这样抽离,就得把自己的整张皮,都扒下来。真的……不想分开。
但他最终只能隔着距离,规规矩矩地躺在一边。果然,没一会儿,楚筝就睁开了眼睛。
昨晚的记忆都在脑海中异常清晰,她就这么愣愣地看了一会儿床顶才起身。衣角被男人压住了,她没扯,就先坐在床边,从储物戒拿丹药。身上已经明显被恢复过了,没有太大的不适,只是青紫的痕迹还留着,楚筝脑子乱糟糟的,想寻丹药消除痕迹,可脑子好像麻木地不能思考,倒出来了一堆,也不想再去看,一口气都咽了下去。
陆云之睁开了眼睛,他没有想到楚筝会坐在这里,哪怕这片衣角是他故意压住的。
心还没从亲密后的满足中走出来,光是这么看着她的背影悸动、愉悦,那些从别处得不来的感情就胡乱地塞满了胸囗。他其实不想的,因为那些情绪,伴随着软弱,伴随着烦躁,还有说不清的折磨。
可心里有一个声音,在一遍遍地说着,喜欢…好喜欢。她没走,她没丢下自己。
陆云之的视线落在楚筝过腰的长发上,因为夜里的荒唐,看起来没那么顺滑。
他的手顺着自己压住的那一处衣角,一点点挪过去,就要触摸上去时,女人却突然转过头来。
比起男人抬着的手,楚筝一眼就看到了陆云之微微上扬的嘴角,和如同被滋润过了一般、掩饰不住风情的眉眼。男人衣裳也没好好地穿,露出来的胸膛上,隐约可见自己抓出的痕迹。
若是落在外人眼里,无疑是为那张脸增添几分艳丽的。可楚筝却只是呆愣愣地看他,半天没说话。陆云之嘴角的笑意僵住了。
他其实想过的,想过楚筝醒来以后会是什么反应,也许会生气,会丢下自己就马上消失,可她没走,那他们之间,有没有可能缓和一些?可是现在,他看着楚筝的眼睛。
她明明也没哭,那双眼睛流露出的哀伤,却像是已经哭过千万次。在此刻,也在曾经被自己伤害的无数夜里。满室的萎靡、沉浸在喜悦里的自己,似乎都与她割裂开来。
陆云之感受到的所有甜意,在她这样的目光中悉数溃散,抓不住她的恐慌让他现在就想把这个人重新拥进怀里,可事实上他却是只能慢慢收回手。“情蛊什么时候能解?"她的声音跟表情一样木木的,却让陆云之的心口一下子疼得厉害。
他嘴唇动了动,半响,才能发出声音来:“快了,还要再等几味药。”楚筝又问:“合欢蛊呢?能不能先解了?"她说得有些小心,甚至补充了句,“你若是不放心,便下些其他的。”
只要不像合欢蛊……这样就好了。
陆云之在听到她说的话时,脸上原本的冷静有一瞬间的崩裂。他想了好一会儿,全身心的抗拒让他想了无数个拒绝的理由和说辞,可在楚筝这样心如死灰的目光中,都说不出来,半天,才终于含糊地嗯了一声。不太情愿。
楚筝紧握的手终于松开,她无所谓陆云之情愿不情愿,也不关心他是因为情蛊,还是本身也不想做这种事情才答应的。总之,他能应下,便是好的。
“那我先走了。“楚筝其实应该再找找理由的,但她现在一句话也不想多说,拉开自己被陆云之压住的衣角,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陆云之不知道自己这样坐了多久,半响,才慢慢倒在楚筝方才的位置上,手慢慢触碰上胸口,她留下的唯一的痕迹。她迫不及待去除的痕迹,自己却恨不得能再多停留得久一点。她厌恶至极的糜烂气息,却轻易地能让这不知餍足的身体发/情。男人顺应欲望手往下,空气里还保留的浓郁气息就是最好的催情之物。阿筝,阿筝……
粗重的呼吸声伴随着喘息。
怎么办?他的阿筝想解掉合欢蛊。
那自己怎么办呢?
如果不能时时刻刻知道她在哪里,分离一刻自己就会疯掉。他麻木地继续着手里的动作,直到喉间一声抑制不住的闷哼。这样下去不行。
浓浓的自我厌弃,让陆云之烦躁地想着,他应该尽快解除情蛊的,这样就能把自己从这样的情绪中拯救出来,就不会再被她的冷漠刺伤。他得尽快解除情蛊。
大大大
萧凌萱出来的时候,楚筝正在她殿里的大柱前,盘腿坐着,对着那柱子一脸沉思,目光中还有渴望,看起来要不是顾忌着脸面,怕是要抱着啃两口。她端起茶盏抿了两口,才又往那边睨:“在那干什么呢?”楚筝脸贴上了柱子:“我在吸收灵柱之精化,我要变大,变强。”如今她身上的任何气息,都被金子和灵石稀释得几乎不剩了。从萧凌萱的角度,就只能听到她一阵嘟嘟囔囔,也不知道是在说个啥。但那无言的烦躁、郁闷,还是传递了过来。
萧凌萱靠在椅靠的一侧,托着下巴看她:“我去看过柳一白了。”楚筝惊得也不折磨那根柱子了,立刻抬眼看过去:“啊?”呆呆萌萌的,萧凌萱心里笑,面上倒是不显:“欺我说,你这挑选的水平不行。我觉得你应该更需要一朵解语花,那个柳一白,看着木木的,能哄人开心吗?”
“要我说,你该找个贴心的,又好看的。”“哦~是怕被陆云之发现吗?也是,如果是这样的,陆云之应该发现不了。她越说越离谱,楚筝满眼哀怨:“师姐,真不是~还有……你以后多接触便知道了,柳一白挺好的。”
哟,这就维护上了?
萧凌萱眼里多了几分笑意,楚筝不对劲,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遭受过什么事情一般,不止是今天,她早在先前发觉了,可这个人想说的话就会自己说出来,不想说别人问也没用。
好在直到这会儿,她才觉着自己那个暗地里其实天真又喜欢撒娇的小师妹回来了。
嘴上则是应着:“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