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看我
楚筝和柳一白在外面待了挺长的一段时间。不用担心乱七八糟的事情,没有陆云之的纠缠,还能看看幻境外不存在的风景和灵植,楚筝几乎是要把这个幻境当作游玩了。
只是柳一白是宗门大弟子,也不能一直陪着她在外。临近宗门大典,两人才开始往回去。
现在灵犀值已经超过了六十,越到后边越难升了一些。但楚筝也不急。当然,与其说不急,倒不如说,是对柳一白了解。也还好绑定的是他。
“大师兄、楚师妹!"守山门的弟子已经看到了他们,笑着招呼,“你们回来了?”
“嗯。“柳一白回应了一声。
他当大师兄跟杜清越其实有些像,都是负责任,对宗门和弟子都上心,不同的是杜清越要更玲珑八面一些,脸上常年带着笑。柳一白要严肃、寡言得多。
而楚筝话就更少了,只沉默地跟在后边。蓦然,她察觉到了一道投过来的视线,阴冷,却又灼热。楚筝立刻就看了过去,果然,她看到了不远处的陆云之男人看起来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除了脸上挂着不太正常的病态苍白。怎么这么巧,才回来便遇上了?
楚筝转开的视线不再看他,不曾想,陆云之居然自己走过来了。“大师兄。”
他是在跟柳一白招呼。
柳一白自然是不会不理的:“陆师弟,伤好些了吗?”“已经好很多了。”
陆云之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来,他一边回答,一边用余光看着他身边的楚筝,带着不易察觉的贪婪。
一个月,他们已经整整一个月未归了。
这一个月,是一直在一起吗?
肯定是了。
他们都做了什么?亲密到哪种程度了?
这个问题,在陆云之每日这样过来碰运气等她的时候,浮现过无数次。如今,他看着站在一起的那两个人,俱是仙风道骨、清风明月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世界的人。那是自己装一次善良所达不到的。陆云之垂眸,掩去了眼里所有的思绪。
“楚师妹。"他若无其事地,像普通招呼一般叫了一声楚筝。楚筝嗯了一声。
有柳一白在,她不至于不理会,但也不想多说,便扯了扯柳一白的袖子小声开口:“我先回去了。”
柳一白反手将她要撤走的手握住:“我送你。“说完才看陆云之,“陆师弟,我们就先走了。”
他表情变化不大,但面对两人时的语气却还是有细微的差别的。陆云之沉默片刻,终是稍稍往旁边退了一步,让开了位置,及至那两人错身而过了,他方才眼皮抬起,看着他们的背影。准确来说,是看楚筝的背影。
见不到的时候,牵肠挂肚、千恼万恼,可见着人了,还是……这么恼。大大大
楚筝回来后也多多少少听说了陆云之的情况。他因为这一次对同门的出手相救,在弟子们中间的名声好了不少,尤其是这次一同出行的弟子们,对他更是实打实地服气。甚至陆云之修为也进步迅速,开始慢慢崭露头角。
楚筝联想他之前又是摘仙草又是独自应付狼群,怀疑他是故意藏拙了。不过那跟她也没什么关系了。
宗门大典很是热闹了几天,各峰的弟子都拿出了自己的本领和好东西,摆摊互换物品的络绎不绝。
最后一天的时候,则是尽情放松的宴会。
楚筝发现一处摆了各式各样的酒。
她自己都是酿酒的,这会儿自然是来了兴趣,拿过酒碗,从最边上开始,把第一坛酒舀一勺出来尝尝。
酒入口,楚筝闭上了眼,嘶……有些辣。
待那味道完全散了,她才在第二坛又舀了一勺,这次眼睛都亮了不少。这个好!真香,她特意看了看这是谁酿的,计划着回头去取取经。她这边尝得不亦乐乎,陆云之也在不远处观望。他隔着人群,看着灯火掩映中的楚筝,没有平日里见到自己的戒备,她正一脸放松与窃意,偶尔露出满意的神情,眯着眼睛品酒的时候,像一只慵懒的猫陆云之甚至能从她的表情,便判断出来她是喜欢还是不喜欢的。怕楚筝察觉,他没有盯的时间太长,更多的时候在看面前师兄摊位上的仙草,但视线还是频繁地在往那边看。
楚筝已经尝到第五坛了。
这么喜欢吗?陆云之自己都没发现,他的唇角早就上扬起来了。“陆师兄!"有人叫他。
陆云之看了一眼,稍稍点头:“齐师妹。”是他上次从狼群里救过的弟子,从那以后,大概是出于感激,时不时就会来寻自己。
陆云之心里烦不胜烦,面上倒是不显。
他要除掉柳一白,取代柳一白,一些好的声望,是必不可少的。“陆师兄,你是需要灵草吗?"齐薇靠近了一些与他搭话。陆云之嗯了一声,余光却始终时不时地瞥向楚筝,再若无其事地收回来。齐薇也不知怎么回事,就觉得今日的陆师兄,表情看上去没有以往的坚硬,整个人仿佛都镀上了一层柔光。
然而下一刻,就见男人气势陡变,面色突然就阴沉了下去。楚筝的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是从长老那边得了空隙就赶过来寻她的柳一白。
这会儿看着楚筝喝得脸颊都沾了粉色,有些好笑:“这么好喝?”楚筝一边捧着碗继续尝,一边点头,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又氤氲着一层微醺的雾气。她已经记下了好几个,打算明日去拜师呢!主要是这手艺,好像幻境外是没有的。
这下师姐得高兴死了。
想到师姐高兴,她也笑得更开心了。
柳一白目光都柔和了下来:“哪个好喝?我也尝尝。”楚筝一听就要给他拿碗,却被柳一白拦住:“不用那么麻烦。“说完,径直接过楚筝手里的碗,将剩下的喝完。
大大大
“陆师兄!"齐薇吓得不轻,这刚刚还好好的陆师兄,突然这是怎么了,“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他看起来真的很痛苦的样子,充血的眼睛,像是愤怒,又像是委屈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