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对于孟先生这般人物,自然也有瞧不惯的风言风语。
他们出示警官证,但尚未下搜查令。
孟誉之倒是善解人意,侧身任由林准和那么几个警察冲进别墅,林荫道堵满了记者,这不是林准花钱雇佣的,靠在引擎器的保镖得到指令,并未拦截,只不过在长道之外用身体充当围墙,来遮掩相机的闪光灯。想必明日孟家掌权人被拘捕警局讯问的事件要刊登头条。“孟先生请吧。”
一切顺利到超乎林准的预料,林准注意到孟誉之脱下皮质手套的手指,有黑色墨痕,尚未干却,孟誉之用这只手拍了拍林准的肩膀,紧接着,孟誉之上警车,隔着嘈乱的噪音和光色污染,红口口闪间,露出了一丝微笑。林准侧眸,看着自己衬衫的一道墨痕,陷入了沉思。“迟夫人情绪很稳定。”
“锁链钥匙找到没?”
“是生物密码。"警官说,“孟先生亲自上楼打开,并唤醒的迟小姐。”迟流霭浑浑噩噩,脚永远都虚空着在地上飘着,浑身失重了似的。她看着孟誉之离开自己身边,对她说他需要出门一趟,有女警,有佣人,又来了男警。她睡了一觉,世界天翻地覆,原本只想离婚的迟流霭,也没料到这般地步。桌上离婚协议,多了二字,钢笔书写,笔力苍劲,最后一笔笔墨泅透。一一坦诚。
二人无需欺瞒,坦诚相待。
这是在提醒谎话随口捻来的迟流霭?
迟流霭把协议撕了,懵懵懂懂见到哥哥出现后,大脑清醒意识到一-她自由了?
“好多人一一”
迟流霭像个受惊了的鹌鹑,只顾着往别墅内躲,躲开怜悯的视线,躲开摄像机,躲开将要面对的询问。林准把迟流霭护送到了车内,车门紧锁一瞬,在院的管家露面,递给了迟流霭一个简易的行李箱,说这是先生吩咐给夫人准备的日常备用品。
孟宅佣人和保镖的态度,就像要送迟流霭去远处旅行。终于,二十分钟后林准上车,引擎启动,车子一路行驶在林荫大道,越过跨江大桥,夜幕悄然来至,桥顶微光闪烁,他们上高速绕城,在车流里穿梭,路程将近两小时,几辆黑色轿车消失在后视镜,林准打了方向盘,惯性令迟流霭不得不往车窗贴去。
灯火辉煌的杭城夜,在迟流霭视线里变幻。这时,她才慢慢感受到一股熟悉的作呕,在胃里搅动。命运又再次降临到了怯懦的迟流霭身上。
迟流霭因为向一个男人伸手陷入了自讨的危境。同那时般,林准和警察又保护了不可救药的迟流霭。红灯间隙,林准担忧地看向妹妹,她失焦的双眼始终对着自己的右手,无形的枷锁始终没有去除。林准紧紧握着方向盘,一切都太顺利了。太顺利了。
孟家的聘用律师今天递出两样文件。
其一是向警察出示代理证明,地上印有孟氏集团的名片,表明自己为孟先生效劳。
另一份是林准授权的律师,以迟流霭名义正式拟出的离婚协议。当然,率先得知这个消息的是贺宛白。
毕竟林准高调地从孟家接走孟夫人的娱乐新闻,比起孟先生婚变,更有谈资。
在专业撰稿人和媒体人的操控下,林准和迟流霭兄妹的关系公之于众,看似在解释林准带警闯入孟家的缘由,实则字字肯定两人真切的兄妹情,额外不入流的八卦大V放出两人或许存在血缘关系的传闻。贺宛白不得不出面,稳定股东,坐实林准和迟流霭的兄妹关系。接着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孟誉之。
期间,迟流霭任何私人信息都不曾在网络流露半分。孟誉之隔着落地玻璃窗,眺望着原处的高楼,给在旁的祖母主动斟了杯茶,贺宛白正在端详林准邮寄而来的离婚协议,脸色不大好,当然不是钱财的问题,如果能用钱解决到迟流霭这个麻烦,贺宛白会比孟誉之还要大方,是看似离婚协议,字字流露的急切袒护,像是一个情人冲着对方的丈夫下战书。妻子要离婚。
情人拟定离婚协议。
贺宛白再想袒护贺家最近极为宝贝的继承人,也要闭嘴了。他们究竟到了那种地步?上床了?还是以前就一一“贺家不会允许贺准和她在一起的。"贺宛白让孟誉之放心,“我会尽快安排他联姻,如果他想得到相应的继承权,就知道做出何种选择。”孟誉之看去的眼神淡漠冷静:“祖母,你真的认为他冲着继承权,来认祖归宗?″
“你,你。“贺宛白看了眼门口,“什么意思?”孟誉之仍旧很平静,诧异地看了贺宛白,他难得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思考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其实很简单,从起初微微冒的那点马脚,就一目了然。“流霭和林准相差六岁,当初祖母医院下意识反对流霭成为我的妻子。“孟誉之叹了口气,“贺家似乎对流霭也是你们的孩子,并不觉得奇怪。”“迟流霭不是贺家人,当初,只不过是反对你们婚事的借口。"贺宛白否认。孟誉之叹了口气,直截了当:“贺林怀孕两次,贺家联姻,因禁孕期六月的贺林。第一次诞下林准,养育六年后,期间又受孕。”“这是贺家的家事!”
孟誉之郑重其事地点头,有礼貌地通知:“祖母,孟家和贺家该断了。”贺宛白说:“难不成你要通知那个小子,是他亲爹打掉了他妹妹,赶走亲妈,让他流落在外?你不该为了一个女人,来影响家族之间的情谊。”孟誉之擅长对迟流霭周围的变数采取一切预防措施,他从落地窗边转过身,背后是高楼大厦,贺宛白被黄色光晕刺得眼疼,看到自己的亲孙子,柔声地否定。
“怎么会?我不会插手你们之间的恩怨。”贺宛白干涩的眼皮眨了眨,有点缓过劲。
“只不过,他死在祖母手里,流霭这孩子定是要同我闹。"孟誉之语气平静,“祖母,给罗恩家族赔命的替代品,是你选的。”“没有余地?”
孟誉之平淡地说:“没”
林准从贺家赚的第一桶金就在市中心购置了一套成品房,房产证只有迟流霭的名字。家里的装修和家具摆设,一系列玩乐配置都完美符合迟流霭的需求。迟流霭率先想到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