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讨罚的。”
陈徽接了个电话，在电梯门阖后，低头向孟誉之汇报。一一当年别墅关押照看贺林的保姆，管家，保镖都寻到了。“我已经刷过了。"迟流霭躲过林准伸过来的牙刷，这是今晚第六次刷牙，迟流霭还很自卑的哈了口气，小声问，“我的嘴巴有味道嘛？”岂不是很丢人。
林准垂眸，他不知道回答什么，他也没有尝过，这不是自己有资格有能力回答的问题，林准向来不爱骗妹妹。
“不知道。"林准直白讲道理，“多刷牙对牙齿好，晚上有蛋糕。”“买蛋糕做什么？”
“好日子。”
啊？迟流霭嘴里鼓囊囊地漱口，看到了哥哥居然也带着一双皮质手套，和孟誉之的手套很像，紧贴着骨骼，孟誉之是因为疤痕带手套遮掩，迟流霭把洗潮用品搁在了一边，扒拉着哥哥的手套。
林准眉骨一压，一种羞耻感紧贴着皮革被扒露在妹妹面前，他，他以为妹妹喜欢孟誉之的是外在条件，金钱，是能够触碰到妹妹的手。模仿孟誉之这种事情，真的令人作呕，他昏了头抱有任何期望。在妹妹面前频频展现。
可是妹妹见到孟誉之会很开心。
这几天恐惧社交和外出的迟流霭仅仅和孟誉之短短接触几小时后，得到一句孟誉之再也不会干涉她生活的承诺，迟流霭又重新开始相信孟誉之。“不喜欢？"林准扯下手套，用很快的速度，还没来得及扔掉手套，就看见捧着自己手端详的妹妹，摇摇头。
林准眸光暗淡。
“我还以为你受伤了。”
林准修长的手指微微抽搐了，他能感觉到妹妹口腔薄荷的清凉呼在皮肤，不由得挑了下指尖，擦过妹妹的下唇，是那样的柔软。在车里，孟誉之居然会咬流霭，这是林准不能忍受的，如果，如果是他。“没。“林准抽回了手，把手套给了流霭，“看完了，帮哥哥带上，可以吗？迟流霭用一种"真那你没办法"的表情看着林准，在照顾人方面，迟流霭忽然起了很强的被需求感，她一点点帮林准带了，单薄的黑色皮质紧贴皮肉骨骼，在这之间，她能感受到它的热，它的软硬触感，很快贴合了。林准的手一直在颤抖，自己强忍的颤。
怎么可以这么细致耐心地抚摸手套，是不是只有隔着这层薄膜，两人才能十指紧握的触碰？
这个手套看起来也不错，林准这样想，还是不要扔了。“誉之哥受伤后也爱带这样的手套。“迟流霭不经意说着。“吃饭吧。”
林准笑着说，他走在后，把手套扔进了垃圾桶，毫不犹豫。饭后，林准在收拾碗盘，清洗完毕就看见迟流霭分好了蛋糕，在那目不转睛地看自己，回身，两人正撞上视线。
迟流霭知道了这样的感觉，是什么了。
一个离家出走闯祸被教训的孩子，又重新回到家敲敲门，看见了一直贴心照料自己的人，笑着对自己说：“快进来吧。”进去之后会面临什么呢？
迟流霭不经意比较着两个男人。
孟誉之肯定各种花样惩罚自己，要是不哭岔气，他都不会手软，甚至还能用和动作完全相反的温柔语气告知你：“宝宝，害怕就哭出来，不是求饶，明白了吗？”
哥哥呢，他会无条件包容自己。哪怕是撞见车里的一幕，哥哥都不会特意来质问。
“我还是更喜欢你。”
迟流霭认真地告诉林准，没头没尾，忽然就抛出了这一句。厨房需要清理，让那些藏在凹槽深处的污渍垃圾残菜通通消失，远离两人的家，林准站在那，手指有点麻，等到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放任一些龌龊存留，站在了流霭身边。
“哥哥也是，只喜欢你。"林准轻轻地说。迟流霭还哼着歌，说着“当然啦，很多人都喜欢我呢"这些天真残忍的话，精致的蛋糕切块推到了林准面前，他没有碰叉子，就侧身看着妹妹，品味更为渴望的甜味。
迟流霭留了点蛋糕，她不爱软胚，会刮着奶油吃，到了最后没吃几口就腻味了。把蛋糕盘一推，发现哥哥的视线也跟着移动。熟悉的记忆和莫名其妙来的预感交织着。
迟流霭不自觉屏住呼吸。
哥哥的眼神压了过来，迟流霭被里面理所当然的渴望像蒙头泼了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