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把电话转接到孟誉之的办公室。
陈徽没胆子问,孟誉之大抵是喜欢迟流霭,不然这些年不会为了她,做到这般地步。
有时候也会为老板觉得不值,但感情都是一个样,栽进去谁也别想爬出来。他们也没资格来插手任何人的感情,指摘对方。贺靳泽邀请的不只是孟誉之,还有些圈内的朋友,郑冕也在其中。孟誉之有太多邀请函,不意味着他会亲自到场,基本陈徽安排见面礼后就以恰当理由推却。
郑冕也不奢望在聚会和孟誉之相识。
迟流霭一出场,就成为了整场聚会的焦点,她被迎着走到贺靳泽身边。挺无聊的求婚仪式开始了,她早就预料到。但是规模没有孟誉之的排场大,更多的是朋友的见证。贺靳泽准备的戒指挺大,迟流霭看了一眼,也没多少惊讶。可这就是她从前对孟誉之说,自己所期望的正常热烈年轻的恋爱。原来是这样乏味,倏然,迟流霭脑里是当时孟誉之的笑。贺靳泽半跪在迟流霭面前。
众人的祝福和欢呼比起孟誉之送的项链,还要像枷锁。迟流霭必须要抬起手。
这时,迟流霭抬眸,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愈发的近。脱去西装外套的孟誉之像是撕破了温和的面具,皮质袖箍和冷稠衬衫地对比下,严肃冷峻到富有冲击。
他微微皱眉,去看起哄的众人,不紧不慢把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靠在扶梯看迟流霭。
迟流霭抽手,又被贺靳泽拽回。
孟誉之笑着对众人说:“打搅了,请继续。”淡淡地把视线停在迟流霭身上,一瞬不移。“流霭,嫁给我,好么?”
迟流霭不说话,被带上了戒指,她后背一阵发凉。孟誉之让她解决贺靳泽的纠缠,现在她不仅要嫁给贺靳泽,甚至怀孕了。中断求婚仪式挺晦气的,孟誉之深感抱歉,当场要把祝贺礼物给贺靳泽。这场聚会提前结束,大家心里满是疑窦。
忽然,郑冕想到什么似的,脸色一白,看孟誉之。“靳泽,放手吧。"郑冕说,“我感觉事情有些怪,你哥身边的助理,我见过。”
贺靳泽看了他一眼:“好巧,我见过几年了。”郑冕稀里糊涂地离去,总觉得,他见陈徽并不是通过贺靳泽。贺靳泽当然知道孟誉之来这一趟为了谁。
对面坐着孟誉之,贺靳泽压低声音:“我和她要结婚,哥,你确定要横插一脚?”
“孟先生当第三者!你不怕别人笑话!”
孟誉之撇了陈徽一眼,陈徽神采奕奕地捧出贺礼。贺靳泽不是迟流霭,孟誉之不需要为他耗费心思,抬起下巴示意。“不打开看看么。”
贺靳泽等了一会,打开文件档案,里面赫然是一张结婚证。迟流霭和孟誉之。
贺靳泽闭了下眼睛,孟誉之亲自给他到杯凉水。贺靳泽手指抠在桌边,骨节作响,脸色从红到白,再是青灰色,太阳穴爆出的青筋能看出他的挫败。
他知道迟流霭对他说。
【我要走,你留不住我的】
哪来的底气。
孟誉之起身,和长辈似的拍拍贺靳泽肩膀,挺重的。贺靳泽坐在沙发,整个人老了几岁。
孟誉之笑着问他:“我妻子贪玩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么?”迟流霭后脑勺磕在门边,呼出了一口气。
一场荒诞的闹剧,孟誉之随便出手就能解决。她试过重话,试过逃离,试过一切对孟誉之做过的事。但是对于贺靳泽都没有用,他依然不放手。好在,孟誉之并不多介意她的优柔寡断。
结果,迟流霭听见贺靳泽挺有骨气地问孟誉之。“你不疼你老婆,就不允许别人疼疼了?”迟流霭听到了熟悉的笑声。
这是孟誉之每次生气时经常对她发出的笑。忽然,迟流霭有了要跑的冲动。
“进来。”
迟流霭没动。
“别让我说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