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字也不许提。”
丛玥连连点头:“我不提。”
“往后在旁人面前,不许同我说话。”
丛玥正欲答应,忽然觉察到不对劲,立马改口:“这可不行。”见她否认,司梵清紧紧抿着唇瞪她,将心底的愠怒显露无疑。“我想要跟小师叔亲近。人前想,人后更想。"从玥老老实实地解释道。“不可以。“司梵清眼眶一热,死鸭子嘴硬,坚定地拒绝了她的要求。“小师叔,你好狠的心啊!”
司梵清稍微冷静下来,没有接茬,转而叮嘱她:“秘境一事,事关宗主隐私,不可往外说。”
从玥神情恹恹,慢吞吞地往床榻方向走去,蜷缩在躺椅上不动了,“小师叔,我明白。”
说罢,她想起了一桩事,神秘兮兮地朝司梵清招了招手,“小师叔,你想不想知道,我娘亲写给师尊的信里说了什么。”小师叔秉信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彼时在纪云卿书房里,任凭丛玥连哄带骗,引诱他与自己同流合污,他仍是坚持不看那封书信。“不想。“司梵清不暇思索,当即一口回绝了。从玥登时觉得无趣,无人同她分享,这事儿又不能随随便便透露给六师姐,她颇觉惋惜。
司梵清就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忽然出声提醒道:“不许告诉陆情。”从玥讪讪地摸了摸鼻尖,干笑两声,没忍住同他贫嘴:“小师叔,你还真是了解我。”
“谁要了解你!"司梵清浑身不自在,走到近前提醒她:“你不知道避嫌吗?回你自己屋里去。”
从玥不愿从躺椅上起身,敷衍的话张口就来:“我跟小师叔亲近,不用避嫌。”
司梵清一噎,继而催促她:“宗主今日回宗门,被他瞧见了如何是好?”从玥一向不进油盐,顺口接茬道:“我心里没鬼,师尊不会冤枉我的。”再三催促不成,司梵清后背将要冒汗了。
不等他继续劝说,丛玥自顾自道:“小师叔,我喜欢你房里的躺椅,不想回屋。
司梵清暗自舒一口气,丛玥这是送话到他嘴里,他略一挑眉,语气也变得轻快起来:“你把躺椅搬走。”
丛玥当然不愿意,搬走了往后就没有由头赖在小师叔房里了。“太沉了,我搬不动。”
司梵清太阳穴突突跳痛,耐心将要消磨光了,他抬手一指屋门,还未开口,忽地听见屋外传来一阵低低的说话声。“师尊回来了,有要事找小丛玥,却见不着人。”“同小师叔在一处罢,晌午的时候我瞧见了不等司梵清下逐客令,丛玥腾地从躺椅上站起身来,一溜烟跑没影儿了。在自己屋里磨蹭了将近一个时辰,丛玥深知躲不过,拖着沉重的步伐,她叩响了师尊的院门。
“可有什么同我交代的?"纪云卿如往常一样和颜悦色,看不透真实情绪。乍闻此言,丛玥心下了然,师尊这是知道了。她本就做贼心虚,立马老实交代:“师尊,擅闯书房是我的主意,是我威逼利诱,强迫小师叔陪我一道去的。”
纪云卿莞尔而笑:“想不想听听你小师叔是怎么说的?”丛玥大惊失色,忘记事先与小师叔串供,怕是要露馅了,她小心翼翼地问纪云卿:“师尊,小师叔他……怎么说的?”“梵清说,是他向你透露了秘境的存在,你才会心生好奇,执意要去一探究竟。”
师尊的话始终萦绕耳畔,丛玥左思右想,也没能想通小师叔为何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分明是她怂恿小师叔陪她一同去偷看那封信。丛玥耷拉着肩膀,慢吞吞地往回走,蓦地想起一个被她忽略掉的细节,在师尊书房里,小师叔并不惊讶于秘境的存在,甚至知道秘境由心笼而生。她不禁怀疑,莫非小师叔也有心笼?
念及于此,丛玥百感交集,想要弄清楚小师叔的秘境里锁着关于谁的记忆,又担心知道真相后失落。
经过西院,她顿住步伐朝里张望,犹豫着要不要进去问一问小师叔,哪怕拐弯抹角地试探一下呢。
腿比脑子快,等她回过神来,人已然站在司梵清院子门口了。“小师尔……”
门未落锁,却无人应答。
正当丛玥怀疑小师叔是故意不搭理她,身后有人疑惑地唤了她一声:“小丛玥,你杵在小师叔院门口作甚?”
丛玥应声回首,见是二师兄,如实道:“我有事找小师叔。”二师兄指了指院门,“小师叔不在,应是去后山了。”“后山?“丛玥脚步迟疑,仍是遵从本心跟去了后山。司梵清背对着峡谷,坐在山崖边缘,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他抬眼朝丛玥看来,神色忽地变得有些不自然,“你来这里做什么?”从玥只当他误会了,连连摆手,“小师叔,你别担心,我不会再使坏让你掉进峡谷了。”
司梵清一时语塞,他倒是没顾虑这茬,只是心里积郁的情绪颇多,眼下不知道如何面对丛玥。
“嗯。”
“小师叔,你怎么心事重重的?“丛玥紧挨着他坐下了,目光灼灼地在他脸上瞟来瞟去,毫不知避讳。她直觉小师叔有心事,定是与秘境里的人有关。司梵清心下大惊,竟不知自己表现得那样明显,让丛玥一眼便看出来了。“没有。”他矢口否认道。
观其神色,丛玥心下了然,小师叔正为秘境里的人苦恼。心里涌起一阵阵酸楚,滋味不大好受,丛玥眨了眨眼,继续试探:“小师叔,心笼如何才能形成秘境?″
司梵清跟屁股着火了似的,腾地从地上站起身来,“你问这个作甚?”见小师叔心慌意乱的模样,丛玥愈发坚信,小师叔的心笼里住着一个念念不忘的人,“我好奇嘛。"她随口敷衍道。“小师叔,你同我说说,秘境是如何形成的?”司梵清微微蹙眉,照实回道:“不知。”
“小师叔,你骗我,你明明知道秘境由心笼而生。“丛玥仍是不死心,只觉小师叔故意瞒着她,心里愈发不痛快起来。司梵清轻轻叹一口气,耐心地同她解释:“在此之前,我并不知秘境的由来。你打开秘境后,我才意识到秘境由心笼而生。”丛玥将信将疑,换了个问法:“人为什么会有心笼?”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