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几分难以接近的疏离感。岑姝最讨厌他冷淡的样子,鬼使神差地抬手想去摘下他的眼镜,只是她的指尖才碰到他的镜架,手腕突然被一把扣住。她本就半倚在桌边,被这力道一带,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去一一等回过神来,她已经结结实实坐在了梁怀暄腿上。他的一只手掌牢牢扣在她腰间,温度透过轻薄的丝绸面料传来。那股清冷的焚香气息瞬间将她包围,混合着淡淡的雪松尾调。她刚要挣扎,腰间的手掌却收得更紧。
他故意的吧?!
岑姝垂眸,梁怀暄修长的手指正牢牢扣着她的手腕。他的手背青筋微凸,骨节分明得像被精心雕刻过的玉竹,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她挣脱不得。“想做什么?”
他的声音冷淡低沉,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岑姝睫毛轻颤,呼吸不自觉地急促起来,有些慌乱地说:“我……我就是,想看看你不戴眼镜时候的样子!”
两人现在靠得很近,男人英俊成熟的面容近在咫尺,镜片后的目光像深潭般将她牢牢攫住。
岑姝觉得和他对视的每一秒都像是考验。
这男人简直是个定力怪物,再这样对视下去,先败下阵来的肯定是她。岑姝坐在他腿上,裙摆与西裤面料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在静谧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你先放开我!"岑姝耳根发烫,羞恼地挣了挣。梁怀暄置若罔闻,忽然低声道:“不是要贿赂我吗?”“………什么?”
他目光扫过那杯咖啡,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就一杯咖啡?"他的声音里带着若有似无的戏谑,"岑小姐的诚意,未免太浅。”岑姝瞳孔微张,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梁怀暄这话说的一一
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这男人还真是够贪得无厌的,一杯咖啡还不够吗?岑姝咬了咬唇,大胆和他对视,倔强地坐在他腿上不肯挪动分毫,反问:“那你还想要什么?”
梁怀暄半垂着眼帘看她,即便在这样的姿势下依然从容不迫,眼神深邃得令人心悸。
岑姝此刻的心跳跳得很快。
梁怀暄的目光忽然从她脸上缓缓下移。
岑姝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顿时花容失色地环住胸口,嗔怒道:“你在看哪啊!变态!想都别想!”
她是想钓鱼没错。
但还没到出卖色相的地步!
低沉的笑声在办公室里荡开。
梁怀暄活了三十年,头一遭被人指着鼻子骂"变态",却莫名觉得有趣。他不仅没恼,反而笑得十分愉悦。
“你笑什么!"岑姝气得眼睛瞪圆,“被骂还这么高兴,果然是个变态……”她没怎么见他这样愉悦地笑过。
此刻竞然因为她骂他笑了。
一一还真是够变态的。
他欣然地发问:“还有别的词吗?”
岑姝坐在他腿上,和他大眼瞪小眼,憋了半天,一张漂亮的脸蛋都涨红了,终于挤出一句:“不要脸!道貌岸然!伪君子!衣冠禽兽!”梁怀暄从容不迫地欣赏着她炸毛的模样,不可置否地点了下头。他的目光又在她绯红的脸上停留片刻,唇角勾起一抹优雅的弧度:“既然这样,你还坐在衣冠禽兽的腿上做什么?”岑姝一时语塞……”
第一回合。
梁怀暄胜。
见她无言以对,梁怀暄从容不迫地补充:“我还有份文件要看。”意思是,她可以下去了。
“我就不下。"岑姝咬了咬牙,“怎么了,难道你怕我看到你的商业机密吗?“……”梁怀暄眸光微沉,意味深长地注视着她,“你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仁么?″
距离一年之约已过大半。
半年后,他们结婚,他的也就是她的,一切都顺其自然,水到渠成,届时,她想看什么都可以名正言顺地看。
岑姝看着他的眼睛,气鼓鼓地说了句:“想猪!”梁怀暄蹙眉,不理解:“什么猪?”
“就是你啊!"岑姝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梁怀暄半晌无言。
第二回合。
岑姝终于扳回一城。
他此时有些怀疑,岑姝作为闻墨的妹妹,是怎么做到如此骂人毫无杀伤力?只会无伤大雅地用”小猪”小狗"这样的词汇来骂人。半响,梁怀暄看着她漂亮的眼眸,喉结蓦地滚了滚,骤然松开了手,声音也恢复了往日的清冷:“下去。”
岑姝错愕地望着他。
这男人怎么能这样?前一刻还暖昧地把她圈在怀里,转眼就冷得像块冰。简直是个木头!
她立刻从他腿上下来,一把夺回桌上的那杯咖啡,气急败坏地说:“不喝算了!我自己去渣甸山,才不稀罕你陪!”她刚迈出两步,身后就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我说不去了?”“?”
岑姝蓦地回头。
梁怀暄重新拿起文件,头也不抬,淡淡道:“坐着等,十分钟。”“你答应啦?"岑姝变脸比变天还快,重新展露笑颜,连眼角眉梢都染上笑忌。
梁怀暄瞥了她一眼,淡淡"嗯"了声。
“太好一一"了。
“安静等着。"他头也不抬地打断。
“喊。"岑姝不满地撇撇嘴,不情不愿地拿着咖啡坐到他的沙发等他。…算了。
谁让她今天有求于人呢?
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岑姝啊岑姝,就凭你这能屈能伸的本事,迟早把这狗男人治得服服帖帖的。
以后他绝对对你唯命是从。
岑姝抱着一只Hermés抱枕,联想到这种场面,脸上的笑容就忍不住扩大。她百无聊赖地坐着等,刚开始五分钟还尚且乖乖坐着,很快就已经按捺不住,到处翻翻看看,最后目光落在桌面上放着的一本财经杂志上。杂志封面正是梁怀暄。
这人自恋狂吗?居然把自己的杂志大喇喇摆在桌上。办公桌后的男人正专注翻阅着文件。
岑姝的视线在封面和他本人之间来回扫了扫。他似乎又忙起来,垂着眼,工作时看起来十分严谨认真。
她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