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临盆
廖红卿好奇:“这些道理,姑姑不明白?”廖玉珠当然明白。
白如意颔首:“懂的。她是放不下侯府的亲事。话又说回来,勋贵府邸,守着妻子一人过一辈子的公子压根找不出几位,早晚都会纳妾,袁六郎不过是早了点而已。”
她伸手摸着女儿的发,“娘一直想找机会跟你好好谈一谈,或许是娘的脸皮比常人厚,在娘眼中,什么都不如自己的性命要紧。名声才华银子,那都是活着才有的东西,许多事你觉得扛不过去,实则都是小事,多年以后你回头再看,不过是一抬脚就能迈过去的小坎……我扯这么多,就是想说,无论落到何种境地,首要是保重自身,让自己活着。”
贺元安看着对女儿情深意重,可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即便现在情深一片,可人心易变,这份情深能维持多久,谁都说不好。“如果他要纳妾,你难受归难受,千万要保重自身,不要用你自己来惩罚别人。”
廖红卿点头:“我懂。”
白如意也不知道女儿是真懂还是假懂,反正成亲前嘱咐一遍,日后有她在旁边盯着,女儿总不会出事。
“人活世上,总有各种不得已,难免要受些委屈。你只管做好自己该做的,若是别人太过分,尽管回家来告状,我和将军都不会眼睁睁看你受欺负。”廖红卿再次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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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袁珍珠在兄长大喜之日闹出的那通乌龙,国公府很生气,对方已有了退亲之意。
还是侯夫人张氏找了中间人说和,两家才能继续往下谈亲事。不过,原本定在今年的大婚,改到了明年初。
闵毅定亲又退亲,这几年忙于公务,本身已不年轻。本来应该很着急成亲,瞧这样子,似乎一点都不急。
他不急,袁珍珠却有些急。
她在兄长大婚之日带着表姐出现在人前,一是真的想救表姐一命,不忍心看表姐年纪轻轻就青灯古佛。二来,也是希望自己的胡闹能让对方主动退亲。陈菁儿成亲后的三个月,廖玉珠时不时就会去一趟侯府。不过,白如意装作不知道,安心在家养胎。她肚子越来越大,因为年纪大了的缘故,这一胎养得有些艰难,二月底开始,她身上开始浮肿,整个人变得憔悴。
依着嬷嬷的意思,想要让夫妻二人分房睡,白如意也愿意分房,但廖齐不肯。
白如意每天晚上都要被折腾着起夜好几次,廖齐问过稳婆,往后这种情形会越来越严重,起夜的次数会越来越多,直到孩子平安落地才会好转。而且肚子里的孩子是不分时辰的闹,大半夜的醒了在肚子里拳打脚踢,就会吵得白如意夜不能寐。
廖齐想要陪着她一起度过这艰难的日子,以前去京郊赶不回就算了,如今是每夜都要回。
廖红卿能做的就是帮白如意管好将军府,还有她的嫁妆…随着婚期临近,备好的嫁妆越来越多。
值得一提的是,书院里的范继海让人送了六个箱子来,箱子里都是古籍和画作,不值什么钱,也算难得。
就连彭继文,也送了两箱子东西,有摆件和首饰,他的婚期定在八月,娶的就是那位杨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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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就快到临盆的日子了。
入了初夏,天气越来越热。
廖齐最近不光每天夜里都要赶回,白日有空,也都是待在家里。城里的有心人都知道将军夫人即将临盆,最近不宜见客。一般人也不会登门来打扰,有人来,都是廖红卿在招待。
这一日,廖玉珠满脸焦急的登了门。
廖红卿管家已有大半年,偶有不妥之处,大面上还做得不错。依着廖齐的意思,府中但凡有人来,都先禀到她这里。廖玉珠登门做客,她毕竞难得回来,不可能将人拒之门外,廖红卿让人将其请到了待客的大堂,又看完了手中账本才过去。满打满算,廖玉珠也才等了半刻钟而已,她像是没头的苍蝇似的在大堂中团团转,一刻也坐不住。看见廖红卿进门,忙问:“你娘呢?”廖红卿反问:“姑姑有事?”
如今她该姓了廖,无论真正身世为何,外人眼中,她就是将军府的嫡女。廖玉珠原本不想跟魏家姑娘说女儿在婆家的糟心事,可实在是气不过,咬牙道:“明明说好了你表姐夫三年之后才给姓林的一个名分,结果他们”廖红卿哑然,心里暗暗赞了一句母亲的妙算。别说三年了,三个月都没等到。
廖红卿点点头:“然后呢?”
“现在就滚到了一起,被你表姐捉奸在床。"廖玉珠满脸愤怒。廖红卿想了想:“都知道林姑娘是表姐夫的妾室,算不得捉奸在床吧?事情若是闹大了………外人还会说是陈菁儿不会顾全大局。廖玉珠埋怨:“你怎么还帮着外人说话?”廖红卿深觉自己就是个外人,且她也只是说了句实话而已。廖玉珠叹气:“我是希望你娘陪我走一趟,好…廖红卿打断她:“这怕是不行,即便表姐真的受了委屈,我娘也出不了门。稳婆说了,就是这三五日的事,这要是跑到侯府去临盆……不像样子嘛。廖玉珠张了张口:“不会这么巧吧?”
孩子她也生过,从发动到真正生下来,最快也要一两个时辰,即便是在侯府发动,也完全赶得回来。
廖红卿不接话茬,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廖玉珠急得团团转:“就去一趟而己.……”“我觉得没必要。"廖红卿强调,“侯府承诺了三年以后才给那位林姑娘名分,反正她早晚都是表姐夫的人,早或晚,其实没有多大的区别。”反正咬死了三年以后再给名分就行了。
廖玉珠明白了她的意思,但还是不服气:“承诺了三年,这是他毁约。”廖红卿摊手:“那又如何呢?”
把人打一顿?骂一顿?或者和离?
这都是不可能的,最多就是让袁六郎道歉,然后再给保证。而事实证明,侯府的保证就是个屁,何况是袁六郎一人之言。廖玉珠眼泪都下来了:“当初我就不赞同这门婚事……廖红卿有些受不了她跑到府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