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花赤,藏得够深啊。”
马天听到封忌这个名字,大惊失色。
怎么会是封忌?
当年胡惟庸暗中勾结北元,正是派封忌带着盟书潜入草原。
胡惟庸案爆发后,他成功跑了,都以为此人早已死在大漠风沙里。
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京城?还成了探马军司的达鲁花赤?
朱棣是怎么把他找到的?
无数个疑问涌进马天的脑海,可他顾不上这些。
“封忌,是你派人刺杀朱英?”他厉声问。
他最关心的只有朱英,必须弄清楚真相。
封忌缓缓抬起头,目光迎向马天,没有阶下囚的惶恐,反而轻轻点了点头:“是,国舅爷。”“你认得我?”马天皱眉。
“当然,谁不认得国舅爷啊。”封忌轻笑一声。
他说话时语气轻松,似乎并不害怕被抓了。
马天被他这副从容模样激怒了,上前一步厉声质问:“你为何要刺杀朱英?他只是个寻常少年,与你们探马军司无冤无仇!”
“寻常少年?”封忌摊开手,“国舅爷说笑了。因为他长得像皇长孙啊。”
马天猛地揪住他的衣领,目眦欲裂:“就因为这个?当时陛下和朱英一起,何不直接刺杀陛下?”封忌被勒得脖颈发红,却依旧笑得古怪:“可惜啊,当初该我亲自去的。属下那群蠢货,只认得画像上的朱英,却不知道那天和朱英一起的,是微服的洪武皇帝。”
马天的手松开,脑子里乱成一团。
一直沉默旁观的朱棣上前一步,眼神锐利如刀:“不对。只是因为朱英长得像皇长孙,你们就要刺杀他?你们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燕王殿下果然聪明。”封忌摊摊手,“因为真正的皇长孙尸体,早就被我们带走了。”
“什么?”朱棣和马天同时失声惊呼。
封忌耸耸肩:“皇长孙的墓,就是我策划盗的,合撒儿就是探马军司。”
“你们盗一具尸体有什么用?”马天冷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封忌晃了晃脑袋,“我只是奉命行事,大元国师之令。”
“尸体带去哪了?”朱棣急问。
封忌一笑:“当时在钟山有人接应,我也不知道带去哪了。”
马天和朱棣对视一眼,都想不通。
不过,这里面肯定有阴谋。
封忌冷笑了几声,朝着朱棣道:“燕王殿下,该说的我都说了。求你给个痛快,让我死得像个爷们。”朱棣盯着他看了许久,冷哼:“想死?没那么容易。”
“把他关进诏狱。”
“让锦衣卫好好“伺候’,我要知道他脑子里所有没说出来的东西。”
两名锦衣卫立刻上前,粗暴地将封忌架起来。
封忌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神里终于露出一丝恐惧,但他很快闭上嘴,任由锦衣卫将自己拖向院外。马天看着他的背影,眉头紧皱。
虽然抓了这个探马军司的达鲁花赤,可谜团并未解决。
朱棣走到他身边,沉声说道:“此事牵连太大,我们先进宫禀报陛下。”
乾清宫。
马天和朱棣,把抓封忌的经过说了一遍。
朱棣最后的声音很低沉:“他说探马军司盗走了皇长孙的遗体,合撒儿是他们埋在宫里的人。但是,皇长孙尸体在哪,他也不知道。”
朱元璋猛地从龙椅上站起,平日里稳如泰山的身躯竞微微发抖:“你说什么?雄英的尸身被他们带走了?”
“陛下,封忌是这么说的。但张定边之前还说,皇长孙的遗体早就被他们烧了,所以不一定是真的。”马天道。
朱元璋明显微微松口气:“查!查个水落石出。”
“儿臣想不通。死人既不能泄露军情,又不能要挟朝廷,他们冒这么大风险,盗尸体干什么?”朱棣皱眉,“难道他们能起死回生?”
马天摇头:“这不可能!”
“也不一定啊,舅舅你当初不是就让朱英起死回生了吗?”朱棣一笑。
马天瞪了他一眼:“朱英那是压根没死透,我才能救他。”
朱元璋眼睛一亮,突然道:“你们说当初雄英,会不会根本就没死?是咱和太医都看走眼了?”“我也曾怀疑过,后来我和老四问过王太医,按他的说法,这不可能。”马天沉声道,“皇孙薨逝,太医有确认的过程,姐夫,当初你也在啊。”
朱元璋颤了颤,眼底的红血丝清晰可见:“对,咱当时就在。那孩子身子凉得像冰,小脸白得透明,怎么摇都没反应。”
殿内陷入沉默。
“探马军司费尽心机把合撒儿安插在宫里,冒着灭族的风险盗一具尸身,肯定有阴谋。”朱棣道。朱元璋冷笑一声,眼底闪过狠厉:
“咱倒要看看,谁敢动咱的孙儿,哪怕是一具尸身!”
“老四,封忌交给你审,用最狠的法子。咱要知道真相!”
朱棣躬身领命:“儿臣遵旨。”
两人出了乾清宫。
马天长长舒了口气,脸上却带着更多的疑惑。
“老四。”马天开口,“你还没说,到底是怎么找到封忌的?”
朱棣畅笑一声:“说起来也是巧。锦衣卫暗卫发现那院子可疑,暗中盯着,正巧看到了封忌,一眼就认出了他。”
马天缓缓点头。
封忌当年在朝为官,有人认得并不稀奇。
“他真就是达鲁花赤?”马天眉头又皱了起来。
“怎么,你觉得不像?”朱棣挑眉,脚步不停,“我们先抓了一个探马军司,那人供人的。不过,舅舅说的对,藏身京城的达鲁花赤很多年了,不像是封忌。”
马天深以为然:“达鲁花赤在京城藏了这么多年,封忌什么时候叛逃的?时间都对不上啊。”“嗯。”朱棣点头,语气凝重,“倒他故意把这顶帽子扣在自己头上。”
马天脚步一顿:“不管是不是,审一审就知道了。当年胡惟